看到信的那一刻,陈长寿竟直接起身,堂也不升了,案也不问了,起来就往外跑。堂上一片喧嚣。
“老爷,您还在审案呢?”旁边的师爷低声提醒。
“备轿……不对,准备车马!老爷我要回村儿了,这案子你审就行!”
陈长寿迫不及待,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村中。
当县太爷?
呸!
虽然仅仅任职月余,但他已经是够够的了。
过去,他以为县令威严无比,无所不能,能随意惩恶扬善,实则不然,为官不易,尤其是清正廉洁,更是难上加难。
每日琐事缠身,应接不暇,处理完一事又生一事,还得抵御种种腐败诱惑,拒收贿赂,实乃艰难。
这日子,太过劳心费神!
这次回去,陈长寿打算向林南辞去县令一职,他宁愿做回一个村长.
于家别院,一座由林南赠予的宁静之所,室内设有暖气与火墙,即使室外寒气逼人,室内依旧如春日阳光般温暖。
午后时光,阳光明媚,而于家大小姐于思妍仍裹着轻柔的紫绸睡袍,凝视着天花板,陷入沉思。
这身睡衣是林南的五夫人所赠,质地柔软细腻,如同抚摸肌肤一般,穿着舒适宜人。
然而,此刻的于思妍心情复杂且焦虑不安。
因为她收到了一封来自父亲的书信,信中除了表达了对她和思念之情外,还透露出一个重要消息——父亲期望她与林南成亲。
实际上,此事她父亲曾多次提及,以往语气轻松似玩笑。
然而,此次信中语气坚定,仿佛命令一般。
父命难违,媒妁之约,于思妍不敢抗拒。
脑海浮现出林南的身影,心中慌乱不已,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颊迅速泛红。
尽管初次接触时,她对这位“好色之徒”的也算有些好感,但却从未想过真会嫁给他,只想与其结为挚友。
毕竟他的女人,都已经有那么多了。
她坚信自己并非普通女子,能力不输男儿,家中更是只有她一个孩子,有家中重任在肩,不愿仅做一个留在林南家里的花瓶。
尽管内心深处对林南有所好感,也曾幻想过,但她深知两人性格不合,更适合做伙伴而非伴侣。
然而读完信后,她内心的春心再次萌动。
她已经躺了一上午,思绪万千,想象着与他共处后的种种可能。
她担心婚后生活是否和谐,担忧被限制自由,忧虑林南是否会打她骂她.甚至施暴于她。
胡思乱想,越想越乱。
最后她终于意识到最关键的问题,那就是自己在这里想东想西,都还不知道林南是否愿意娶她。
起身,揉了揉脸庞,紧握拳头,坚定地说:“于思妍,你可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啊!”
随即,她深吸一口气,迅速穿上外衣,急匆匆带着随身丫鬟,直奔林家。
一路上,她的双手始终紧握成拳。
或许生于富贵之家,父母常教她随心所欲,即便长大成人,仍坚持己见,我行我素,只因她是家中独女,无需顾忌。
作为一个少女,她拥有坚韧不拔的性格,即使在传统束缚之下,也敢于追求真爱,无需顾虑他人的眼光。
然而,当她身披洁白裘皮大衣,准备昂首阔步进入林府的时候,那份自信瞬间溃散。
也不知怎的,想到自己要去找林南,问他愿不愿意娶自己,她的心头就没来由的紧张,不仅脸红还有心悸。
心里那头小鹿,不停地到处乱撞起来。
于思妍下意识地拽紧了衣角,仿佛羞涩少女般低头,当她再次鼓起勇气与林南见面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