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恭诚眉头一皱:“石壁是黑色的,说明他没来过?”
易大师遗憾地叹了口气:“应该是了。不过……也有可能是他来的太早,刚好石壁已经恢复了颜色。”
于恭诚将脸贴近石壁,仔细查看上面的纹理:“最少要多长时间才能完全恢复颜色呢?”
易大师站在他身后,也伸着脖子张望:“六个时辰,石壁便可恢复如初。”
于恭诚试探地用手指一蹭石壁,指腹白白净净,什么也没留下。
他垂头丧气,嘟嘟囔囔:“管他变不变色呢?要是他真进去了,那我就在这儿等,他总会出来。对吧,易大师?”
易大师温和地答:“是,不过这山洞里水汽氤氲,太过潮湿,不如还是回房再等。于先生,请吧,我送您回去。”
于恭诚背对易大师,一动不动:“不了,我就在这儿等。”
易大师:“既然您执意如此,那请把我这件狐皮大氅披上,小心着凉。”
易大师话音一落,脚步轻轻,向于恭诚靠近。
“谢谢。”于恭诚眉头紧锁,始终盯着石壁。
易大师伸手探入大氅,摸出一把匕首,朝着于恭诚后背,快速一刺!
就在她下手的一刹那,于恭诚突然转身,一个侧闪夺过偷袭。
易大师重心向前,扑了个空,刀尖刺在坚硬的石壁上,锃锃作响。
于恭诚用左手的电筒重重一撞,打掉她手里的刀,右手举起手枪,快速瞄准易大师的眉心。
他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直视着她:“为什么?”
“好身手,不愧是警察出身。”易大师避而不答,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于恭诚左脚一踢,将地上的刀踢出石洞,一撇银亮坠入水中,销声匿迹。
于恭诚嘴角一吹,额前的几缕湿润的碎发纹丝不动:“易大师,既然你是大师,怎么不用法力,还要用刀杀人?”
易大师嘴角一勾:“如您所说,我是大师,又不是法师。身为守岛人,我确实有加印之权,却无战斗之力。想想南城那么多起无差别杀人案,那些得了假烙印走火入魔的疯子,他们明明已经有怨念加持,完全可以徒手厮杀,但最后不也都选择举起屠刀吗?杀人,只需要最朴素的方式。”
于恭诚嘴角向下一撇,眼神犹如火焰,闪烁着愤怒的光芒:“所以,你也是这么杀万杭的?”
易大师面无表情,镇定自若:“于恭诚,你确实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不过我还是好奇,你是怎么想到的呢?”
于恭诚目色一冷:“来之前,我就注意到你头发湿润,还换了一身衣服。你假意陪我在岸边找老万,但话里话外总在提宝藏的事,就是想苦心引我上山。今夜天气干爽,来的路上我却看到几枚湿答答的脚印,脚尖朝着山下,从那时起我就在提防你。易大师,你早就带万杭来过这儿,我没说错吧。”
易大师双手合拢,轻轻鼓掌:“全对。”
于恭诚拇指一扳,打开手枪保险,露出红点:“你把他藏哪儿了?”
易大师额心紧紧抵住枪口,淡定答道:“我不是早告诉过你了吗?他去宝藏之地了。”
于恭诚将食指扣在扳机上,紧咬后牙:“把他带出来。”
易大师缓缓说道:“于队长,我在鹰陵岛渡人无数,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满意而归。万杭心有贪念,自愿进入没有出口的宝藏之地,在洞中窒息而亡,那便是他咎由自取。我守岛几百年,跟他一样结局的人不计其数,我早就司空见惯了。能死在鹰陵岛中,为我和灵岛提供养分,也算他的福分。”
她语气淡然,仿佛一切理所当然。
于恭诚眼神一厉:“那又为什么想杀我?”
易大师目光阴冷:“还不是因为你知道得太多,我怎么可能允许你把两座灵岛的秘密带回南城?千万年来,两座灵岛互不干扰,凭各自的方式引诱世人,上岛接受烙印。存世的烙印越多,灵岛的灵力便越强,任何阻止烙印增加的人,我都要他死。你不能回去,夏煦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