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与慕容平订情在诸姊之先,所获却逊诸姊远甚,梅竹相交,原不知情为何物,稍解人事,则悬于身世困于境遇,终日沉沦苦海,从无倾心相晤之片刻。而姊等先后或久或暂,尚得与之共渡优游之岁月,思念及,此妹反为诸姊羡矣!然以妹与姊等所得之哀痛,所抛之情泪,则不相上下,造物于妹,可云独苛。
斯人已死,肝阳寸断,此心如灰,亦曾萌随之于泉下之愚念,然定神思之,此举何尝有益于彼?又何尝有益于我?
彼若不死,妹与姊等六人是否能共一男而偕白头,尚属未可知之数,而彼一死,则妹与姊等反得宁静,若得长相帕聚,心共此情,忆同此人,兴来一壶酒,悲生两行泪,斯亦缅怀其人之策。
翠湖为慕容平埋骨之所,妹膺缘得为此间主人,且为慕容平复仇计,亦须与诸姊一商,故特烦顾道长奉书致邀,若诸姊不弃,可仍烦顾道长为引,妹当扫径以待,专此谨拜。
妹盈盈泣书
看完了这封信,几个女孩子倒是很镇定,然后追问顾清风详细的情形,顾清风感慨地说了一遍。
最后却郑重地问道:“你们是否准备赴约?”
柴小清代表大家回答:
“自然要去,我们五个人上次在君山水寨中已经正式宣布是慕容平的人了,至少也要去收回他的尸体。”
顾清风摇头叹道:
“那恐怕没有希望了,金北固与刘三策那么好的水性,也无法找到他们的尸体,九成是被鱼吃掉了!”
柴小清坚决地道:“那我们也该到那儿去设灵一祭。”
顾清风道:
“既然找不到尸体,在那儿祭都是一样的,何必非要到那里去呢?我看你们还是留在此地吧!”
顾芳莲忍不住道:“伯伯!您好像不主张我们前去?”
顾清风庄容道:“不错!我觉得那儿情况不太对劲。”
几个女孩子对望了一眼,柴小清问道:“怎么样不对劲法?”
顾清风沉片刻才道:
“我也说不上来,不过我觉得盈盈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她脸上的表情冷冰冰的,好像仇视一切的人。”
柴小清道:“慕容平死了,她是应该如此的。”
顾清风道:
“奇怪的是那个老太婆王素素,慕容平是她杀死的,她知道盈盈一定会杀了她替慕容平报仇……”
柴小清沉声道:“盈盈不杀她,我们也放不过她!”
顾清风一叹道:
“谈何容易,王素素剑术之精,当世无二,连慕容平都死在她手中,你们更不是她的敌手了!”
柴小清道:“盈盈不是叫我们去商量复仇的事吗?她一定有办法。”
顾清风道:
“不错!她是有办法,王素素要她学一套剑法,据说学成后,不仅可以杀死王素素,也可以天下无敌。”
柴小清嗯了一声道:
“盈盈叫我们去,可能是要我们一起学那套剑法!”
顾清风深沉地道:“大概是这个意思,不过我不主张你们去。”
柴小清道:
“为什么,您们神州五剑曾经雄视天下,威挟海内,而憾后继无人,我们做后人的倒是要争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