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鸢心神数转,不动神色的故意驳斥道:“爷这话说的就不在理了,往我的饮食里加药物。让我不能受孕,不是害我,难道是在帮我?天底下有这么帮人的吗?”
老七本就直爽,而且从来也没有想过崔鸢会给自己设套,不假思索的张口就道:“对于人家可能是害人,可是鸢儿你一年前不是受过伤吗?身体没有复原,要是再怀了孕,反倒不好!现在因为加麝香、佩兰等两味药物缓了一缓,也挺好的……”
崔鸢冷眼的看着老七,眼神里透出淡漠的神色,这种疏离的神态是老七以前从未见过的。
“鸢儿什么话也没有说,爷居然知道我的膳食里被加的麝香、佩兰这两味中药,没有想到爷对草药也有所研究啊!”
“糟了!说漏嘴了!”老七急的一头冷汗直冒,想了半晌,才灵光一闪打着哈哈道:“是……是舅母告诉我的。”
“那舅母有没有告诉你,那些人心肠歹毒将加麝香的分量加重了好几倍,要不是发现的早,鸢儿只怕这辈子都不能有孩子了呢?”崔鸢的语速又急又快,显然已经到了气愤不已的边缘。
老七一听也急了,忙道:“不可能!那个狗屁神医绝对是瞎说的,分量怎么可能有错,每次的药都是爷亲自……”
说到这吗,老七嗖然住口吗,刚刚抬头,便迎上来崔鸢扫来的目光。灯火通明中,她的目光如刀如电,只是一眼,老七便下意识地一缩。
“真的是你?”崔鸢逼近一步,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难明的神色,喃喃的问道。
“鸢儿,你别急!听爷给你解释!”老七一下子就慌了神,事情仿佛一下子,被自己弄到了不可调节的糟糕地步。
“还要这个必要吗?”崔鸢冷冷的笑着质问道,只是笑容中,一行清泪忍不住的滴落下来。
“既然爷不喜鸢儿,大可以明说,这般委委屈屈的做下如此猥琐事儿,也不怕玷污了爷的名声?若然以后两相生厌,鸢儿还不如早早的离开!”说完,崔鸢一丝不犹豫,打开房门就准备走!
“鸢儿,不是这样的!你先听爷给你说好不好!”老七急了,冲上前去,一把紧紧的抱着崔鸢,将她死死的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一丝一毫都不敢放松。
“放手!”崔鸢双眼亮得惊人,声音也冰冷的惊人!
“不放!不放就不放!爷要是放手,你就会离开爷,再也不会来了!爷说什么也不放!”无计可施的老七只好耍起了赖皮,连“武力”也用上了!
“啊!”愤怒的崔鸢,也不多想,照着老七的手背处,就狠狠的咬了下去,这一口竟然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只咬的老七手背处鲜血直流,一个深深的牙齿印在鲜血中隐约可见。
虽然惨叫连连,可是老七也是强悍,依然死死的保住崔鸢不肯撒手,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要是自己这么一放手,崔鸢也许真的就这样一辈子的离自己而去!想到这,老七恐慌的情绪已到了一个临界点,那自己怎么办?没有鸢儿的日子,他又该怎么过!
“你是打算将我关一辈子,还是拿把剑现在就杀了我,这样你就可以永永远远的留住我的身体了!但你永远也得不到我的心!”崔鸢突然间转头看向老七,声音淡淡的,却带着一丝决绝。
老七看着崔鸢,就这么看着,还是慢慢抽出挽着她的手臂,声音苦涩道:“走之前,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吗?若是听完以后,你还是决定要走,我绝不拦你!”
崔鸢仰着头看着老七,她的心同样也是尖锐的痛,她真的希望从老七的嘴里听到一个能让自己心甘情愿留下的理由,虽然这种几率很低!
“刚才你也听到了,上次你受伤回府以后,宫里的吴太医给你诊治的时候,就曾告诫我,你经过上次的伤,虽然性命无碍,但身体确实大大的受损,所以建议这两年让你好好的调理一下,最好是不要怀孕!以免伤了根基。”
老七盯着崔鸢,眼神真诚而动情道:“鸢儿相信爷,我真的很在乎你,爷很想和你拥有一个属于咱们两个人的孩子,可是在爷的心目中,你才是最重要的,若是没有你,什么东西在爷的眼里都没有意义,包括孩子!”
然而老七的深情告白并没有能打动崔鸢,她嘴角向上一勾,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来,冷冷道:“既然爷如此在乎鸢儿,如此为了鸢儿的身体着想,那为何不大大方方的告诉鸢儿实情,鸢儿难道就是轻重好歹不分的人?”
崔鸢慢慢的往后退了几步,离开老七的怀抱范围,才凄凉的笑笑道:“若是爷能解释,为什么明明既然是为了鸢儿好,不正大光明的讲出来,难为你反而要偷偷摸摸的在鸢儿的膳食中下药这一点,我就信你~”
“我……”老七张大嘴,有苦难言!不讲明白,依照崔鸢的个性肯定要跟自己一刀两断的,可是讲明白了,崔鸢说不定也要当场发飙,讲与不讲!好像都对自己没什么好处!这下的处境,老七还真是成了猪八戒照镜子两面不是人了!
“说不清楚了吧!”崔鸢轻蔑的看了老七一眼,然后扭头头也不回的朝屋外走去!
老七一急,伸手将崔鸢的手臂紧紧的拉住,咬咬牙,心一横,死就死吧!大声道:“好!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因为雪珠她生产了,生的还是一个男孩儿!”老七涨红了脸,低着头道。
“吴太医为你诊治,让你暂时不要受孕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儿,这件事丞相夫人也知道,不信你可以找她求证,就知道爷有没有说谎话骗你了!本来爷等到了北疆后,你心情稍稍好一点再告诉你!可……就在这时候,京城来信了,信上说……说雪珠为爷诞下了一个男孩。”
看见崔鸢的脸黑沉下去,老七赶紧忏悔道:“以前的是事儿都是爷的错,也是爷混账,可是都已经过去了,爷就是现在改了,也不能改变过去发生过的事情啊!爷保证以后决不会有这种事出现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崔鸢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
“就是咱们来北疆的那个夏天”老七低着头,声音弱的不能再弱了。“爷就是怕你听到了心里不痛快就没敢告诉你,至于给你下药而不告诉你的事儿,那是因为雪珠生下的是男孩儿,也就是爷的长子,爷就是怕你知道了后,便不顾及自己的身体,一定要生下嫡子嫡女的和她去一争长短。其实真的没有这个必要,爷始终爱的人是你,现在是,将来也是,不管有没有孩子,都一样!真的!”
崔鸢背着身子,尽量不去去看老七,尽管雪珠怀孕的事儿,自己又不是第一次知道,但是这两年来当“鸵鸟”,故意不去想,心里还稍稍平静一些,但是咋一听到,这心里还是就像一根刺,碰一碰还是会痛的。
“鸢儿!鸢儿!”老七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呼唤崔鸢。
“你想说什么?”对于这个罪魁祸首,崔鸢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没好气的朝他吼吼道。
“爷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是你其实大可以不用去管她们,她们远在京师,咱们在北疆,相隔千里,平日里只要咱们不提,不去想,就和咱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咱们两人就好好的在北疆过下去,生儿育女的,一直都不回去,京城的人,京城的事都和咱们没关系了!”
“真的可以不用回去吗?”崔鸢有些期待的问道。
“当然可以,只要鸢儿你乐意,咱们就在北疆生根,才不稀罕什么狗屁皇子的身份,我就当”玉蛟龙“黄七,你还是我的压寨夫人,潇洒来去多自由,要是你厌烦了,咱们就回到北疆城里住,你喜欢和舅母他们一起住也可以,不喜欢,咱们另选一处地儿盖庄子也行!到时候咱们生儿育女,再养它一群鸭子,好不好!”老七给崔鸢描述了一副很“梦幻”的田园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