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命人收拾出院落,暂且先让柳侧妃在偏僻院子静养。”
“侯爷。”
“你放心,柳氏不是你所见到的娇弱柔美,纵然她不聪慧精明,也有几分小聪明,本侯会暗中派人看着她,莫让她坏了本侯的子嗣。”
镇远侯深邃幽暗的眼眸迸射出强大杀意,“她胆敢伤害我的骨肉……哼,本侯决饶不了她。”
他转身走出寝室,吩咐道:“传信给王爷,让他加快脚步,本侯等不及了。”
王府,叶衍正在批复奏折,他的脸庞笼罩在阴影之中,仿佛随时都可能化作厉鬼,吓得跪在下首的谋士大臣瑟瑟发抖,不敢吭声。
良久,叶衍才沙哑道:“你退下吧。”
谋士磕头后,飞速离开书房。
叶衍拿起桌上的茶盏,仰脖喝尽杯中水,胸口仿佛堵住一块石头般沉甸甸的压抑,“王爷?!”
“王妃可曾找过你?”
叶衍没有半分的犹豫摇头道:“妾身未听王妃提起过任何有关王妃的事情,倒是王爷最近频繁出入王妃的院子,您……您对王妃似有几分愧疚?”
“愧疚?哈哈……本王为何要愧疚?她不配,她算计本王,害死本王心尖尖上的宝贝儿子,她必须为我儿陪葬!”
叶衍怒吼,声震屋顶瓦片。
叶衍眼睛赤红如血,浑浊的瞳孔闪烁疯狂,“柳氏……”
“王妃不会有事的,她绝不会有事。”叶衍双唇哆嗦,“王妃吉人天相,上苍不会亏待她,即便是老天爷,他也休想夺走王妃。”
叶衍站起身,推翻书案,“本王不信天,不信命,本王要亲手抓住凶手,为本王的儿子报仇!”
“王爷!”
叶衍摆摆手,“本王已经决定,本王要亲自去西南平乱。”
“王爷?”叶衍属下大吃一惊,劝阻道:“万万不可,如今您还在病中,不宜舟车劳顿啊。”
“本王无妨,本王身边带着侍卫,又有锦衣卫在身,本王就算去西南平乱,也不怕有人趁机行刺本王。”
叶衍坚定道:“而且柳氏身体不舒服,不便舟车劳顿,她身边的婢女又都靠不住。本王身边总需要留下可信的幕僚帮衬,况且柳氏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没人照顾。”
他不想把自己的命运掌控在别人手上,哪怕那个人是柳侧妃,哪怕他曾对柳氏动过真感情。
叶衍早已不是单纯的少年,在朝廷政务和权利熏陶下,他不仅没有被权势腐蚀掉理智,还比同龄人多了许多坚毅果断。
当初他选择投奔楚帝,并非全部因楚帝的仁德宽厚,还有另外的原因。
他想证明自己不比任何人逊色,他不甘心屈居于楚帝之下,做一辈子傀儡皇子。
前路漫漫,荆棘丛生,不知会遇见什么,可他有信念,也能克服所有的危险和困难,一步步走到权倾朝野,坐拥天下江山。
他的野心从来不比楚帝少。
叶衍缓缓吐了一口气,“本王去了西南,京城的局面依然由太监总管张胜协助你处置。”
“张胜?”叶衍眉宇间透着淡淡的嫌弃,“他能干嘛?他不会武功,又没什么才华,整日游手好闲,只知道享乐。”
“张胜是陛下身边的老人了,对宫中事,尤其是对陛下忠心耿耿。”
叶衍说道:“陛下把太监总管交给你,足以看出陛下对你的倚仗,倘若你连区区张胜都应付不了,陛下岂会继续重用你?”
“王爷。”
“按照本王说得办,本王已经向陛下请旨,明年秋季开始进军西南,本王准备亲率兵马,为我们的孩子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