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蹲在鸡圈里面的人,正是之前说去厕所然后一直没有回来的达信。只不过此时,只能用不堪入目来形容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
只见达信蹲在鸡圈里,他的嘴里叼着一直公鸡,牙齿咬住公鸡的脖子,咕噜咕噜的在吸吮着鸡血!他的眼睛,像是着了魔一般,没有焦点。而那只几乎被吸干血的公鸡,爪子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蹬着空气,浑身抽搐着。
听到声音,达信放下口中已经死亡的鸡,转头失神的看着我们。
仿佛中了邪的人突然被释放出来,达信没有焦点的眼神瞬间重新明亮起来,嘴角还挂着鲜红的鸡血。
“你们怎么来了?”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一般,达信茫然的问道。
“到现在你还敢问这个?!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跟在我们身后的石勇气愤的走上前去,照着达信的肩膀就是一脚。
这个石勇看样子是个练家子,我们几个是因为修仙才能跟上红衣的速度,但是他作为一介村民竟然也能及时的跟上我们,这让我有所不解。
而这段时间那些草木皆兵的村民,听到我们在外面的声音,也都迅速的围了过来。当他们看到眼前的一幕时,毫不犹豫的将因恐怖而愤怒的心情发泄到了达信身上。
如果说上次放过达信和红衣是因为没有证据,可是此时,鸡的尸体就在地上,旁边的达信嘴边,还有未干的血迹,甚至在他的身上,还有因为鸡挣扎时留下的鸡毛。
“还说不是这个小子,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再也抵赖不了了!”
“都是他干得,他才是祸害,打死他!”
“打死他!”
“打死他!”
在一波盖过一波的声讨中,刚才还在沉默的红衣再次无法阻挡的暴躁起来。意识到红衣的异象,恢复神智的达信想要到她身边安抚她。
谁知却被石勇挡住了去路,他一把将达信按到了地上,让他动弹不得。
可是为什么达信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他看起来只是想好好守护红衣,为什么要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呢?
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抬头看水修,他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达信家的祖先,自古以来就在这里开喜神店,长期与鬼神打交道,保不齐他们修炼了什么邪术。看来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他才偷了红衣的尸体,然后把她练成僵尸的。”众人嘈杂之时,年迈的村长站出来,道出了一番貌似很有道理的话。
我们对村长的解释不置可否,如果真的是他说的那样,那么为什么达信拼死也要去保护红衣呢?直接让她背黑锅不就行了?
可是他的话,犹如在油锅里扔下了一个火种,瞬间点燃了村民的愤怒。他们根本不去思考事情的前因后果,只声讨着达信是为了自己才去跟山神抢新娘,他就是个祸害,然后要烧死达信来祭拜死去的生灵。
村民的怒火已经再也无法遏止,他们喊着要烧死达信,烧死这个祸害村里的怪物。看着慢慢向达信逼近的村民,红衣再度暴躁起来,她挡到了达信的身前,目露凶光,仿佛谁要伤害达信,她就要与那个人拼命一般。
众人被红衣的举动震慑到,全都远离这对苦命的夫妻站成了一圈。
“红衣,红衣你过来。”看到即将发狂的红衣,原本制住达信的石勇也皱着眉头站到了一边。达信这才勉强的从地上坐起来,嘶哑着声音招呼着红衣。
听到能让自己安心的声音,红衣严重的戾气猛然消失了,她转过身,不再理睬那些村民,来到达信的身边,将他抱在怀里。
“红衣,你冷静下来听我说。”达信紧紧地握着红衣冰凉的手,眼中有闪亮的泪光,“你不能伤害那些无罪的村民,不管他们怎么对我你都不能去伤害他们,不然我以往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红衣只是紧紧的抱着达信,雪白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她看着达信,空洞的眼神却似乎流露出了些许的悲伤,
看着达信的眼泪,我的心里也无比的难过。那些悲伤的话语,和决绝的眼神,让我似乎明白了此时达信的想法。人证物证俱在,任凭他怎么解释也无法再让村民们相信他。就连之前为他们结尾的陀娑,此时也满眼厌恶的瞪着他。我想,他此时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红衣安好吧。
“红衣,你能答应我吗?不去伤害那些村民?”仿佛是心底下了什么决心,达信始终盯着红衣空洞的眼神。
良久,红衣才缓慢的朝他点了点头。
达信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安心的笑容。
“红衣,我这边有些事情要跟村民们去处理,可能往后的几天或者更长的时间都不会陪在你身边。”达信轻轻的对红衣说着像是一些无关紧要,但实际上却是离别的话,我听在耳里心里却像刀割一般的难受,“这些时间,你就跟着水修先生修炼,他的方法比我教给你的要高明很多,对你来说也是非常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