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着水修的胳膊,连站都站不稳了。
二狗子不安地瞅着我:“丢丢这是咋滴啦?要不要去村卫生所看看?”
水修朝他道谢,说我只是过于疲劳了,将事情掩盖过去了。
二狗子客套了两句,带着满腹狐疑,赶着羊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了村巷里,才投进了水修的胸膛,捂着嘴,哭了起来。
我压着嗓子,生怕被别人听到了我的哭声,生怕他们知道,我的孩子绑了自己的姥姥姥爷,对他将来的声誉有影响。
水修搂着我的背,一边拍,一边从我口袋里掏出钥匙,来开门。
听着钥匙插进锁里的细微声响,我心里一惊,扣住了水修的手。我很害怕,害怕打开这扇门,看到什么不堪的情景:“水修,咱们回秦水湾吧。或许,宝宝一会儿就把他姥姥姥爷送回来了,他们俩那么疼他。”
“丢丢,我知道你心里怕什么,我也怕,但总是要面对的。”水修直视着我的眼睛,说。
他的眼神告诉我,我所有的心思,都被他看穿了。
“好。”我点了点头,跟着他慢慢往前走,一边走,一边细细的打量屋子里的情况。
屋子里还好,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宝宝只是骗了他们老两口,并没有用武力胁迫他们。
这个认知让我心里好过了些。
走到堂屋。
只见中堂下方,我家那个不知道经历过几代人的红漆条桌上,一张纸,用香炉押着,摆放在上面。
“丢丢,这里有封信。”水修从堂屋里出来的时候,手里举着一张纸。
那是一封,用古文写成的书信,小楷,繁体字,字色暗红,散发出一股血腥气。
那是血。
威胁恐吓之意不予言表。
先前压在我心头的那些恐慌,砰得炸开了。这不会是我爹娘的血吧?
我的眼前一下子就黑了。
幸好水修一直都牵着我,他掐了下我的人中,安抚的握了握我的手:“丢丢,冷静些,这些是鸡血。”
“呼,我重重地呼出了口气。然后和水修坐在一起,看起了那张纸。
我只能看几个笔画简单的,只好紧张地抓着水修的手臂,等他看完翻译给我听。
信是宝宝留下来的。
他自称是来向我们讨债的仇人。
爹娘也是被他抓走的。
他威胁我们,要我们去上次,一家人在b省省会,玩过的那家游乐场见面。时间是后天午夜子时。
“如若胆怯不来,我就杀了这两个老东西。”
我瘫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只觉得整个脑子,都被这封信,搅成了一片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