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佩佩得知亲生母亲死亡真相的当天夜里,天空突变,电闪雷鸣,暴雨疯狂倾泻,好像雨神站在天顶向大地一大盆一大盆地泼水,雨点儿打到窗玻璃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
一夜暴雨像刘佩佩的眼泪。
第二天早上,骤雨初歇,天空并没有放晴,这一天显然是阴天,刘佩佩七点多钟起床,梳洗毕,为傅仁准备了早餐——即两块涂着奶油的面包和一杯浓咖啡。
傅仁一边喝咖啡,一边说:“呵呵,感谢风,感谢雨,感谢阳光照射着大地,自从有了你,我的日子过得好甜蜜好甜蜜。”
刘佩佩说:“今天是阴天,没有阳光照大地,我要去母亲的坟前拜祭,灰灰的天让我的心情很不舒服。”
傅仁已吃完了早餐,说:“好,我开车带你出门,先上街买好香烛冥钞,再去你母亲的坟地,我从来没去过你母亲的坟地,它在什么地方?”
刘佩佩说:“在江海市公墓区。”
两人出门了,正向外面走,刘佩佩豢养的名为白雪的宠物狗跟了上来,用嘴咬刘佩佩的裤管不放。
刘佩佩蹲下身来,抱着它,用脸亲了亲它的白绒毛,说:“白雪,我和傅先生去祭拜我的母亲,你也去吗?”
白雪狺狺地低鸣,好像在说:“唔,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傅仁好像听懂了白雪的禽言兽语,对刘佩佩说:“佩佩,难得它通人性,深怀悲天悯人之情,我们带上它吧。”
刘佩佩说:“我正有此意,白雪,你跟我们一起去祭祀。”
二人一狗,人与兽相亲,一起出门了。
到了别墅外,傅仁忽然想起必须给王兵打电话,便打开手机,对着话筒问王兵:“我叫你一直监督刘珊珊,现在刘瑞珊的情况怎么样?”
王兵在电话另一头回答:“刘珊珊的母亲方芳不知去向,刘瑞珊暂时住在她外婆家,一直深居简出,没什么动静。”
傅仁叮嘱说:“好,继续监视,她是坏女人,一定耐不住寂寞,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你立即汇报给我。”
王兵回答:“是,是。”
傅仁挂了电话,去车库提车驾车,载着刘佩佩和白雪到了街上,停在一家佛器店前,傅仁和刘佩佩下车进店,购买了檀香、白烛、冥钞和一大束白菊花,再复上车,驾车直奔公墓区。
车到公墓区的停车场停下,二人和一狗下车,刘佩佩找到亡母的坟墓,那是她的父亲十多年前向公墓管理局为母亲申请到的一座坟墓。
昨夜下过一场豪雨,今天的天空仍阴沉沉的,太阳被阴云深藏起来,天色像是脏抹布浸过水的颜色。
阴云覆盖之下,刘佩佩亡母的坟墓黯然无光,墓碑前有一圈大理石护栏,把坟墓布置得像主人的私家小庭院,坟墓倒是考究,只是大理石地面久无人扫,上面积满了落叶和尘土。
坟墓四周阴森森可怕,植满了苍松翠柏,除此之外,还丛生着许多灌木,其中一种灌木叫鸟不宿。
鸟不宿学名枸骨,又名老虎刺,为常绿灌木,叶形奇特,碧绿光亮,四季常青,叶缘长出尖刺,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