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城,寒风萧瑟。
一连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的宋采薇,终于幽幽转醒。
殿内金丝楠木的龙榻上,宋采薇睁开疲惫的双眸,入目便是那一张张布满忧虑的面孔。
右丞相林枫站在最前,身后跟着一众朝廷重臣。
烛火摇曳,映得众人面色忽明忽暗。
"陛下,您终于醒了。"林枫上前一步,声音里带着几分欣慰,"这一天一夜,大家都担心坏了。"
宋采薇微微皱眉,努力回想着昏迷前的记忆。
猛然间,她想起了那个噩耗——大理八万铁骑全军覆没,南越十万水师被歼,连带着鲁国大军也被击溃。
记忆涌上心头的瞬间,她急切地问道:"前线战况如何了?"
话音刚落,殿内便陷入了一片死寂。
林枫与身后众臣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苦涩。
最终,还是由林枫开口:"陛下,前线完了。战死不计,其余将士,几乎。。。都留在了落霞城。"
"什么?"宋采薇猛地坐起身,面色瞬间变得苍白。
她死死盯着林枫,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消息:"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林枫低下头,不敢直视那双盛满怒火的凤眸:"陛下,是真的。他们。。。都降了陈北芒。"
"混账!"宋采薇狠狠一掌拍在案几上,茶盏应声而碎,"朕培养了这么多年的将士,居然就这么投了陈北芒?"
她越说越气,面色渐渐涨红:"陈北芒!朕与你不共戴天!"
眼看着宋采薇情绪激动,林枫急忙上前劝阻:"陛下息怒,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
"还有什么事能比这更要紧?"宋采薇冷笑一声。
林枫叹了口气:"各大门阀世家的家主们,此刻正跪在殿外。他们。。。要讨一个公道。"
"公道?"宋采薇双目圆睁,眼中寒光乍现,"他们也配谈公道?"
她一把掀开锦被,不顾林枫的搀扶,径直站了起来:"大宋正值败军之际,他们不思为国分忧解难,反倒来逼朕?好啊,真是好得很!"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一丝癫狂:"处死!统统给朕处死!这些反贼,朕要他们全族陪葬!"
"陛下!"林枫面色大变,"此事万万不可草率啊。"
"怎么?"宋采薇转过头,冷冷地看着林枫,"你也要替这些人求情?"
林枫深吸一口气,拱手道:"非是臣要替他们求情。只是。。。若处死了这些门阀世家,恐怕会生出变故啊。"
"有什么变故?"宋采薇冷哼一声,"他们不过是一群软骨头!"
林枫斟酌着开口道:"陛下,这些门阀世家的家底几乎都掏空了,都砸在了这一仗上。如今输了,其实他们也没什么能威胁到大宋的了。"
他稍作停顿,继续道:"但若贸然处死他们,朝廷必然会陷入混乱。毕竟,这些世家掌控着大宋的经济命脉。"
宋采薇眉头紧皱:"那你说,该如何处置?"
林枫急中生智:"臣倒是有一计。这些年来,有不少二流世家一直受到打压。不如。。。降旨扶持他们,给予爵位。"
"他们一直受到排挤,必然渴望出人头地。若能得陛下青睛,定会竭尽全力效忠。如此,有了接替之人,那些老世家,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宋采薇眼中寒芒稍敛:"此计。。。倒是不错。"
她看向林枫:"此事就交给你去办。给朕办得漂亮点,记住,扶持在前,遇抵抗,斩草就要除根!"
"臣明白。"林枫躬身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