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想要撤退,谈何容易?
湍急的水流推着船只继续前进,那些想要掉头的战船反而更容易撞在一起。
"徐长河!"李从谦怒吼,"你不是说通晓水战吗?现在怎么办!"
徐长河面如死灰:"这。。。这不是水战。。。。。。"
确实,这已经不是他熟悉的水战了。
在火器面前,所谓的水战经验,根本毫无用处。
"投降不杀!"岸上传来洛青衣的声音。
那些在水中挣扎的士卒们哪里还敢反抗?
纷纷举手投降。
等到太阳升起,雾气散去时,通天河上已是一片狼藉。
近百艘战船,竟是连一半都没能冲过那两处转弯。
剩下的不是被击沉,就是被俘。
岸上的陈北芒看着这一幕,目光平静:"告诉那些投降的士卒,愿意留下的,可以在此安家。不愿意的,发盘缠放他们回家。"
"陛下何必对这些世家的家奴这般宽厚?"有将领问道。
陈北芒淡然一笑:"他们不过是被世家裹挟罢了。今日一战,也该让他们看清楚,这世道,究竟是要变了。"
河岸上,徐长河跪在陈北芒面前,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陛下。。。。。。"他额头抵地,声音颤抖,"臣知罪。。。。。。"
陈北芒看着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南阳第一世家家主,淡然道:"知罪?你可知罪在何处?"
"臣。。。。。。"徐长河一时语塞。
"你的罪,不在于今日领兵来犯。"陈北芒缓缓道,"而在于目光短浅,执迷不悟。这世道变了,你们却还想着靠祖上传下来的那点本事横行。"
此言一出,不少被俘的世家子弟都是一震。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匆匆而来:"启禀陛下,龙虎谷外的世家大军得知水战失利,已经开始撤退了!"
陈北芒闻言微微一笑:"让他们走。"
众将领不解:"陛下,为何。。。。。。"
"他们已经不足为惧了。"陈北芒望着远处的河面,"这一战过后,世家门阀的时代,就该结束了。"
话音刚落,又一名斥候来报:"陛下,城中百姓听说大胜,都聚集在城门口,要犒劳将士!"
"去吧。"陈北芒对着被俘的士卒们道,"想留下的,就跟着去领赏。想回家的,也领些盘缠再走。"
士卒们面面相觑,有人小声道:"陛下就不怕我们还会反?"
"天下大势,如奔腾的大河。"陈北芒看着这些人,"顺之者昌,逆之者亡。你们都是聪明人,自然明白该怎么选。"
许多士卒当即跪地:"愿追随陛下!"
城门口,百姓们提着篮子,端着热汤,等候将士们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