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易能过得去的,祖母您应该晓得我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即便是为了你娘,让你退一步也不行?”桑老夫人没有辩驳,也没有训斥桑初瑶,抬脚走上台阶轻声说道。
“阿瑶不明白祖母的意思,这件事跟我娘有什么关系?”桑初瑶皱着没有问道,抬头看了桑老夫人。一眼,见锦玉已经熄了灯,门口的小丫环也把帘子打了起来,刘嬷嬷更是让人把屋子里的灯都已经点上,这才扶着她老人家进了屋。
屋子里暖意融融,因为桑老夫人年龄大了身子弱,所以即便她不在屋子里,她常呆的屋子也会一直烧着火盆,以防她的身子受不了冷热变化生病。
待桑老夫人扶着桑初瑶的手在软榻上坐下来的时候,小丫环已经把泡好的茶送了过来,茶香清幽,是上好的碧螺春,桑初瑶被桑老夫人拉到身边坐了,示意小丫环把茶杯交到她手上,见她揭开杯盖喝了一口,才笑着问道:“味道怎么样?”
“是上好的碧螺春。”桑初瑶不明白桑老夫人为何这样问自己,这个问题又有何意义,眉头轻蹙的望着她。
桑老夫人点了点头,用手捏着杯盖轻轻滑动茶杯里的浮茶,淡淡的说道:“茶是好茶,茶也是有益的东西,只是里面若加了别的东西,那边只能坏事了,倩茜的茶,就如同你娘碗里的燕窝一样,你懂吗?”
“阿瑶不懂。”桑初瑶老实的回答道,不明白倩姨娘的茶和颜氏的燕窝都是之前的事,跟现在的事有什么关系。
“对湘云来说,最宝贵的无非就是云你爹和琴儿,现在你爹已经很少再到她的屋子里去,从今日的事情看来,往后更是不会往东院去了,看她先前的样子也是无所畏惧了,差点便要毫无顾忌的跟你爹吵起来,你晓得她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忍住了吗?”桑老夫人说着把手里的茶杯放在旁边的小几上,看了桑初瑶一眼,见她眉间颤了一下,晓得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笑了笑道:“现在湘云身边只有琴儿了,琴儿也是她唯一的希望,若是今日的事情直接挑明,到时候这事再传了出去,那琴儿往后怎么嫁人?”
第三百二十八章 纠缠不放,只要未娶就行
“可是祖母您现在跟阿瑶说这个,不觉得对阿瑶不公平吗?”桑初瑶不能接受的摇头说道,紧紧的盯着桑老夫人的眼睛:“她在计划今日这样事情的时候,又可曾想过若是我真被那几个坏人玷污了,我要怎么嫁人,怎么活下去?她处心积虑的把我往深渊里推,我为何要要为她着想?”
“你可以不为她着想,可是我是你们的祖母,是你的也是她的,我不能不为她着想!”桑老夫人也觉得对桑初瑶有些不公平,一脸为难的说道,“今日的事情我也瞧见了,南诏王和项将军府的少爷对你都是真心实意的,尤其是南诏王先前着急的样子你没有瞧见,今世你能碰上这样的人,是你的福气。可是琴儿呢,南诏王是她心仪已久的人,现在也已经变成了她遥不可及的人,将来她要是想碰上一个想南诏王或者项少爷对你一样对她的人,不管对任何一个女子来说都并非易事啊!”
“可是即便是这样,也不能因为这个就不追究今日的事。”桑初瑶明白桑老夫人没有当面指出桑雅琴是幕后指使之人,是为了稳住常氏,毕竟颜氏现在这样的状况,是不能有一点差池的。可是对于桑雅琴做的事,她是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的,“她这样针对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祖母您也瞧见了,我哪一次跟她一般见识了,可是这一次她实在是太过分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追究了?我不是说等明日有人主动来领罚的时候,就把人交给你处理吗?”桑老夫人开口说道。
“可是那个人不一定是桑雅琴!”桑初瑶已经不想虚伪的叫桑雅琴“姐姐”,她也担不去这两个字。
“可是那个人一定是参与了这件事的人!”桑初瑶的话音一落,桑老夫人便马上说道。
“您的意思是这件事不是桑雅琴一个人做的?”桑初瑶惊讶的望着桑老夫人,脑子里闪过几个人的样子,却不能确定桑老夫人说的那个人是谁,毕竟这些人都能跟外面的人接触,也都是向着常氏那一房的,自然会帮助桑雅琴。
桑老夫人听见桑初瑶的话却没有回答,从怀里摸出自己的帕子,那张纸条也包在里面,拉过桑初瑶的手,把帕子交到她的手上,道:“这个你拿着,我说过一定会给你个交代,就不会骗你,明日不管是谁来,都由你处置,这个证据也交给你,你只要有这个,琴儿便不敢再拿你怎么样了,毕竟你又南诏王和崇喜公主给你撑腰。再说过不了多久,你的亲事便能定下来,到时候你还能一辈子待在府里守着你娘和阿梓吗?”桑老夫人说着定定的看着她。
桑老夫人这么说,桑初瑶便不好再反驳了,紧紧的握着手里的帕子,心里虽然不服了,可是为了颜氏和桑楠梓,她也只有把帕子塞进袖口暂时作罢了,只是······不能当着桑老夫人的面来,也不能让常氏晓得,那她就没办法了吗?好像也不尽然!桑初瑶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心中暗暗想着!
桑老夫人说了狠话,桑初瑶看样子也不会善罢甘休,府里的人都小心翼翼的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常氏领着吴嬷嬷一路往自己的东院走,原是想要桑雅琴跟着过去的,见她已经自动自发的跟了上来,更是肯定桑初瑶的事跟她有关系了,顿时恨的不行,在外面不敢发泄出来,一进到自己的屋子,把伺候的小丫环刚赶出去,便往矮榻上重重的一坐,望着低头站在自己面前的桑雅琴问道:“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别跟我说你是冤枉的,你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是不是你做的你以为我会看不出来!”
“娘······”桑雅琴这回也没了主见,担忧的看着常氏,赶紧走上前去抱着她的腿道:“这件事的确是琴儿做的,可是琴儿也是想为娘和自己讨个公道,桑初瑶那个丫头抢了我的南诏王便算了,还霸着项少爷,娘您晓得现在京城里有多少女儿家都恨她吗?占着自己是崇喜公主跟前的大红人,成天在宫里进进出出的,真把自己当成要进宫的人了。还有爹,他又多久没有到娘这里来了,就连溢香雅阁他都去过几回了,却从来没有再来过娘的东院,娘您真的一点都不生气吗?”
“我生气,可是我之所以这么忍着,还不是为了你!”常氏闻言重重的在桑雅琴的手里上打了一记,见她“哎呦”喊痛,原本还要打下去的手又停在了半空中,叹了口气道:“昨儿个的事你也见着了,皇后娘娘亲自下的口谕,不是南诏王宁楚尧,就是项将军府的项弈城,那丫头的亲事差不多就这么定下来了,可是你呢,你虚长她半岁,按理说应该是先把你的亲事定下来,才能轮到她,可是现在皇后娘娘下了旨,咱们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娘现在不管别的,只想赶紧把你的亲事也定下来,让你嫁一个好人家,别的事情,等你嫁出去以后,娘自然会看着办,又何用你来操心!”
“可是那丫头要嫁的人可能是南诏王,女儿怎么能不操心!”桑雅琴还在想着宁楚尧一边揉着被打疼的肩膀,一边撅着嘴说道。
“你还在想着南诏王?你是真的要气死我吗?”常氏厉声喝道,用力把桑雅琴从身边推开,恨恨的瞪着她道:“你这个冤家,我一心为你想,你怎么就不会为我想一下,你现在还看不清楚形势吗?先前那丫头还未回来的时候,南诏王是个什么样子你又不是没看见,他的心里你连半点都挤不进去,你还这么胡搅蛮缠做什么!”
桑雅琴没见过常氏发这么大的火,呆呆的望着她鼻子微张的喘着粗气,嘴巴动了动却没有说话,想到她说的话和宁楚尧对自己和桑初瑶的两样态度,又极度的不服气,道:“只要南诏王的亲事一日没有定下来,我就一日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