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晏池的喉结被盛微宁蓬松的头顶蹭得痒,不动声色后退。
“你以为我像你一样经常偷偷摸摸?”
盛微宁的嘴唇忽而向上,用舌尖轻柔顶开墨镜,温热的吻落他睫毛。
程晏池避开她的亲昵,长睫覆瞳,深邃眼底掠起潋滟波光渗透窗外的绚丽虹影。
“安分点坐好。”
“噢,我忘记你还在开车,抱歉。”
盛微宁恍然大悟,语气却没几分真意,拿着墨镜重新靠回椅背。
“好遗憾,本来差点就能抓到他们通奸的证据。”
她突发奇想:“我如果掐住肖若萍七寸威胁她帮我退婚,你说怎么样?”
程晏池没戴眼镜,瞳眸沉淀阑珊夜色显得格外深沉,语声沁骨:“真的想退婚?”
“废话,谁愿意一辈子与自己不喜欢的人锁死?”
盛微宁叹口气,又否决自己刚才的异想天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行不通。”
程晏池不语,眸底沉暗的色调浓稠如墨。
大脑蓦然放空霎那,仿佛迸发出一束小火苗,虽然微弱却灼热至骨,烧熔他的思绪。
程晏池不耐折眉,眼眸可怕地冷了冷。
*
程建雄知悉了盛微宁出车祸的事,特意坐客厅等着她回去。
“没受伤就行,你放心,假如那些车主不肯私了继续找麻烦,爷爷会替你出面。”
盛微宁温静的脸庞铺开淡笑:“怪我粗枝大叶,不仅害得爷爷担心,还给大哥添麻烦。”
程建雄和蔼地看面容淡漠的程晏池一眼:“你叫晏池做大哥,昱川不在你身边,他帮你也是应该的,不用这么见外,盛悦的情况还好吗?”
“脑门被鸡蛋砸破肿了包,其他的也没大问题。”
“明天我吩咐佣人做点好吃的给她送去,你这孩子,我早说过要盛悦住家里。”
盛微宁站姿秀挺,莞尔:“她自理困难,医院更适合她复健。”
程建雄深知一旦牵扯到盛悦,盛微宁便十分倔强,也不再多劝。
“你早点休息睡个好觉,我让佣人给你煲汤压惊。”
盛微宁轻声道谢,朝程晏池礼貌地笑笑,转身上了楼。
等足音消弭,程建雄沉默片刻,抬眸瞥向程晏池。
男人挺拔地立在灯光下,看似彬彬有礼,实则难掩疏离。
程建雄心情复杂,斟酌一会儿才开口:“昱川过两天就从德州回来,他筹建的项目进展顺利,恒远亏损的利润也挽回不少,业绩上升明显,这些都是你的功劳,爷爷非常感激你。”
程晏池表情疏淡:“我是商人,比起口头感谢,更在乎能兑现的利益。”
程建雄浑厚的声音透出疲惫:“答应你妈葬进墓园的条件,我会办妥。”
“不过……”
他话锋一转:“昱川的能力比起你终究有不足,你是他哥,许多地方能多担待就尽可能宽容,努力帮我培养他,无论恒远或者程家都需要你们兄弟同心协力。”
程晏池挑眉,柔光沉陷深眸呈现冷锐的扭曲:“磨没卸先开始杀驴?”
程建雄尴尬地解释:“我不是那意思。”
程晏池阴郁的目色隐晦卷起风涛,再抬头,薄笑盎然:“说笑而已,我同意回国,只是为了完成我妈遗愿。”
缓步走进卧室,程晏池的手机忽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