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司徒淳被彻底的激怒,心中原本对风轻的一点点感激也消失殆尽,刚才风轻出手是帮助了他,但他堂堂巫皇也未必会怕一个降头师。所以风轻说她是司徒淳的救命恩人纯属自夸自大。司徒淳什么人,怎么会把风轻当做救命恩人?况且他为人放荡不羁,从不被世俗之事牵绊,惹急了就算是救命恩人他也一样会出手打压,何况风轻这样毫无交情可言的小丫头?司徒淳身形一纵倏地一声跳到风轻面前,生气的说道:“我看在法华林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你也不要太过分了。”
“巫皇,让她走。”法华林依然站在原地,却看向这边的司徒淳,淡然说道。
“不行!她不能带黑凤凰走。”司徒淳看了一眼被萧寒提在手里的女人,冷声说道。
“我说让开。”法华林的声音依然冷淡,但脸上却带了怒色。
“不行,这是我的原则。”司徒淳毫不让步,全然不顾法华林的脸面。
法华林淡淡一笑,长袖一挥,便是金莲曼陀罗。七朵金色的法连在风中绽放,一轮金日映照在其中耀眼夺目。这道曼陀罗阵从天而降,不但收住了降头师漠风,更把巫皇司徒淳也照在其中。
风轻抬头,看着越来越近的金莲曼陀罗,伸手抓住萧寒,叫了一声:“走!”便拉着他疾步奔走,如旋风一般消失在街头。
金莲曼陀罗下,原本缠绕着降头师的金光慢慢的消散,干瘪老头漠风终于获得了几分自由,他试着张张嘴,忽然仰天长啸,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噫!”
一道华光逆流而上,却后发先至,与金莲曼陀罗撞在一起。
轰然一声,法华林的曼陀罗阵居然被震碎了。
法华林眉头微皱,心头却是一震。漠风的念力一鼓作气冲破了金莲曼陀罗,紫色的妖气直冲云霄,竟变成一根细针般的光束逼向法华林的眉心。此乃是极为厉害的一招,叫做‘问心’。
说是‘问心’,其实是一种极其霸道的妖术。漠风用他自己的念力把在鬼魂中提炼的精神力量刺入人的眉心,只要刺中,妖力便会传输入人的体内。然后两种不同性质的力量会在人体内纠缠争斗,人族虽然修炼的方法千变万化,但有一个弱点就是身体不够强。向法华林这种转生几世的弥勒教大圣,虽然精神力量十分的强大,但始终拥有一具人类的肉体。
漠风的阴寒邪气进入法华丽的身体之后与他修炼的正气佛道之力相撞击产生冲突,极有可能把法华林的脆弱的人类身体爆裂。要知道纵然法华林是菩萨托身,可这一世的身体必然是人身无疑。既然是人身,便会有弱点。漠风这一招可谓阴险狠毒之极,正中法华林的死穴。
“南无弥勒佛!”法华林高宣佛号,单手在空中弹出七道手印。顿时,漠风的身边立刻出现了七道光墙,把漠风困在其中。漠风被金光压制住一时乱了心神,却见法华林继续挥手,依然是七道手印,空中立刻出现几个金色的梵字砸落下来,轰在漠风的身上。漠风便在瞬间化为一道浓烟,然后被风一吹形神俱灭。
一代降头术大师,身负数亿资产的南非异族王爷漠风便烟消云散,在这个时空里永远消失。
“菩萨。你出手是不是狠了点?”一身华贵的宫廷服饰的少年一直站在法华林身边,直到漠风化作的那股浓烟彻底消散才开口说话。只是他的语言连司徒淳一个字也听不懂,而且活了一百多年的司徒淳也说不上来这少年说的是哪个种族的语言。
“狠吗?王子,你要知道,杀人也是一种超度。他作恶多端,若是留着他或者让他进入轮回之道,说不定他会是怎样的一个祸害。永绝后患也是对万物的慈悲。”
狂风暴雨成为过去,天边横现一道迷人的彩虹。
刚刚因为风雨而躲避起来的人们此刻纷纷露出头来,对着天边的彩虹指指点点,有说有笑,似乎是在叹息刚才那场暴风雨的猛烈。
巫皇司徒淳看了看高墙之上神态超然有说有笑的两个人,轻轻地叹了口气,摇摇头转身消失在街口。
风轻和萧寒拉着那个巫皇的叛逆弟子一路狂奔,一直奔到纽约市市郊的一处废弃的汽车修理厂里。
萧寒把那女人往角落里一扔,喘了口气说道:“这娘们,一身肥肉,还真是沉。”
女人气的几乎吐血,恨恨的瞪着萧寒,她自己引以为荣的丰满身姿在这男人的嘴里居然是一身肥肉,这死男人到底什么眼光?
风轻却淡淡的笑笑,伸手拔出手腕上的碧灵玉簪,锋利的簪尖在那女人的面前晃了晃,轻声问道:“你自己最好乖乖地说出来,别逼我对你用刑。虽然你我都是女人,但——你如果惹怒了我,我估计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我听不懂你什么意思。”女人开口居然是华夏语,这让风轻尤为生气。妈的,古人都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想不到一直在暗处跟踪并暗算自己的人也是华夏人!
“听不懂吗?”风轻淡笑,指尖纤细修长莹润通透的碧灵玉簪不停地翻转着花样,而她却是一脸玩味的微笑,慢慢的说道:“你是巫皇的弟子,不知你属于巫族哪一派?”
“我是天山巫族。”
“哦,怪不得司徒淳那么生气,原来你是他的嫡系。”风轻了然的笑笑,又问:“你为什么跟踪我?”
“我没有跟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