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凌天阳便拉着凌文笙往集市上去,虽说没有昨天人多,但是集上还是蛮热闹的。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混合着小孩的哭声,女人的吼声,老人的咳嗽声,竟然是一曲幽美的曲调,听得凌天阳如痴如醉。
“爹,出来的时候娘说了,我们要买些菜种回去,还有快要收稻子了,我们家还差把镰刀。我看老三小四的衣服穿不了,不如扯点布回去让娘帮着给他们一人做一件衣裳。”
“阳阳,他们的衣裳穿你个老二穿过的就行了,何必再浪费?”凌文笙紧紧的拉着凌天阳,生怕她被挤散了。
“爹,就算老三跟小四两人不需要,可你跟娘要吧,你们已经很多年没有置办过新衣裳了!”凌天阳很心疼这一家子,老三跟小四两人几乎从来没有置办过新衣裳,一直穿的都是她或者是老二穿不了的衣服,由王氏改一下,他们继续穿。
“行,今天你说了算!”凌天阳的话让凌文笙心里生出一股心疼,这么些年,小的几个那么乖巧,知道家里穷,从来没有问他们要过什么东西,就连糖葫芦,他们几个几乎都没有吃过。
到了布庄之后,凌天阳挑了几匹棉布,两匹藏青色的,一匹粉红色带碎花的,还有一匹白色的,藏青色的拿来爹他们几个换身衣裳,粉红色的那匹是她跟娘的,剩下的一匹是准备用来做鞋子、亵衣之类的,四匹布,总共花了二百六十文,走的时候,凌天阳又花了五文钱卖了两袋不要的碎布和边角,现在他们还剩下六百零一文钱。
出了布庄,凌文笙深深的感叹,这钱花的太快了,跟流水似的,凌天阳安慰他说:“爹,怕什么,下次我们在弄些五倍子卖就是了!对了爹,哪里有卖种子的?我们还要买镰刀,爹,你要记得!”
“好,爹带你去吧!”
凌文笙带着凌天阳来到一个杂货铺,买了一些白菜种子,胡萝卜、萝卜、雪里蕻、茼蒿、菠菜等,一共花去了五十二文钱。在杂货铺不远的地方,凌文笙有去买了一把镰刀,街上,凌天阳买了三串糖葫芦,以及几块麻糖。
临走的时候,凌天阳催凌文笙去买些玉米面,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了,大米太贵了,买不起。凌文笙将买来的玉米面放到牛车上,凌天阳问道:“爹,你知道那里有买曲子吗?”
此曲子非彼曲子,他们这里的曲子就是发酵酒用的曲料,想要发家致富靠五倍子是不可能的,先不说有没有那么多五倍子给你摘,就是有那个东西也是季节性的,过了这个季节,到哪里去找五倍子去,何况松林太危险了。
“曲子?阳阳,你要那个干什么?”凌文笙疑惑的看着凌天阳,难道阳阳想要酿酒?
“爹,别管我干什么,你帮我买点好吗?”凌天阳生怕凌文笙不给她买,想也没想的用上了装可怜的计策。
被女儿这么看着,凌文笙觉得怪不好意思的,特别是那双水汪汪的眼睛,让他不忍拒绝,算了算了,反正这些钱要不是阳阳他们也没有,就给她买点吧。
“阳阳,那爹去买了,你看着我们的东西。”凌文笙交代好女儿闪身便向街上走去,凌天阳心里暗喜,前世她家就是酿酒卖的,要是现在他们家能酿酒的话,发家致富将不再是梦想。
牛车慢悠悠的往回赶,凌文笙的柴火卖了,所以将空车放到牛车上,往芭蕉窝走去。
牛车到芭蕉窝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村口一大帮孩子守着,翘首以盼,这几乎是每一个最期待的事情。
远远地,凌天阳便看到村口老三带着小四正紧紧的盯着通往村外面的一条路,这条路也正是他们回来的路。
“回来了,回来了!”一个孩子蹦蹦跳跳的从前面往孩子们中间跑,其他孩子听到之后纷纷往路上跑。
“姐,爹,你们回来了!”老三拉着小小的小四远远的喊了过来。凌文笙心中一疼,要是这次没有五倍子,只有自己的五十四文钱,孩子这么远来接自己,自己要是没有东西给他们,多伤孩子的心呐!
凌天阳没有注意到凌文笙神情的变化,此时她正一心揪着看着前面摇摇晃晃走过来的小四,生怕一个不小心他就摔了。“老三,你慢点,小四,不许跑!”
车还没有停稳,凌天阳边个箭步冲下来,一把抱住小四小小的身子,伸手将他额头上的汗珠抹去,“跑什么跑,姐姐又不会跑!”凌文笙下来之后抱起老三,一家四个便往家里去。
“娘,我们回来了!”刚进院子,凌天阳扯开嗓子就朝里面喊道。
“你这孩子,回来就回来了,吓得娘手上的锅铲都掉了。”王氏在围裙上擦擦手,嗔怪道。
凌文笙见王氏正在做饭,连忙叫住她,“他娘,你先别忙着做饭,这是我们今天买的玉米面,你拿去做饭。”
“呀!真的是玉米面,他爹,你的那些柴火购买这些玉米面吗,看起来不少!”王氏赶忙接过去看。
“这些当然不是柴火钱买的,柴火总共得了五十四文钱,只够买一把镰刀,菜种子。这是用卖五倍子的钱买的,他娘,你快去煮上,我都饿死了!”
“哦,好,你们等一会儿,就好!”王氏赶紧将一袋玉米面那道厨房。
老三和小四眼巴巴的望着凌天阳从背篓里将买的东西一点一点的拿出来,小四可怜兮兮的问道:“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