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谢璟捕捉到了尚方允儿眼底一闪而过的狠毒。
亦如现在,即便时隔两年也不曾改变。
尚方允儿又是玉兰,经过两年的磋磨,终于从辛者库出来,按之前的要求分配到承乾宫当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洒扫宫女。
却在一次不小心冲撞了贵妃,被赶了出来。
“那两年的教训还不够吗。”
谢璟盯着尚方允儿,声音带着几分森寒与冷冽,让她的脊背忍不住发凉。
尚方允儿低垂着脑袋,声音低微,似乎根本不敢去看。
是啊,两年了,不仅成了一颗弃子,就连她自己都放弃自己了,竟妄想通过这种方式再接近皇上。
可笑至极。
尚方允儿刚刚站直的身子又弯了下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停磕头:“是奴婢该死,还望皇上息怒。”
她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再也不会有人护着她,再也不会有人帮她。
她已经失去了一切,什么也不剩下了。
谢璟缓了语气,淡淡道:“朕没让你跪,起来。”
难得心情好全被这个人给搅和了,不料看到这张脸,竟把谢璟的思绪拉回到两年前那个夜晚,明明已经模糊了记忆,却莫名想起来。
两年前的仇恨放到现在,谢璟不再有多余的情绪波动,对尚方允儿只剩下淡漠,连愤怒都升不起来。
可能是尚方允儿已经成了废棋一颗,但若是她敢动什么别的心思,谢璟便不会再留情面。
“谢皇上。”
两年磋磨,尚方允儿学乖了,知道收敛了一些,不会再像从前那般不知所谓的主动挑衅。
谢璟没什么好说的,绕过她径自走了进去,尚方允儿却不知抽了哪根筋,突然喊:“皇上,那支簪子…”
她还没有死心,仍旧抱着最后一线希望。
“与你无关。”
谢璟闻言脚步一滞,只抛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紧跟而上的苏公公有些不解:“皇上为何不趁着现在解决了她,以绝后患。”
从前是担心别的,但现在尚方允儿已经没了价值,那些人便不会在意她的死活,皇上完全可以趁着这个时候解决了她,省得夜长梦多。
偏偏,皇上没有,这才是不解之处。
在苏公公看在,皇上并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但现在的做法却显得不寻常。
“尚方允儿绝不能在我眼前死。”
那些人一定会有所警觉,为了不打草惊蛇,谢璟不能摆在明面上动手。
尚方允儿可以死,但绝不能让那些人知道和他有关。
“那奴才去吩咐下人动手。”
苏公公大概明白了一点皇上的想法,也没有继续多问,躬身退下。
“等等。”
就在苏公公准备退下的时候,谢璟却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