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到五分钟,气喘吁吁的崔贵不甘心的停了下来,坐在凉亭里的石凳上“呼呼”的喘着大气。
&esp;&esp;“你……你小子……有辱斯文……”
&esp;&esp;眼看着是追不到郑子文了,崔贵只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谴责他。
&esp;&esp;“岳父大人此言差矣,小婿自问也是一个读书人,如何斯文扫地了?”
&esp;&esp;郑子文毕竟年轻气壮,此刻的他正蹲在距离崔贵大约十米左右的一个空地上,一边休息一边反驳崔贵。
&esp;&esp;崔贵一听,刚想发火,想了想又忍了下来,然后用手指着郑子文喝道:“竖子,你将宣纸用来如厕,你还有有脸说自己是读书人?”
&esp;&esp;郑子文顿时也怒了。
&esp;&esp;“岳父大人此言大错特错,小婿以为用宣纸如厕的错误并非是有辱斯文,而是宣纸造价高昂,用来如厕过于奢侈……”
&esp;&esp;崔贵一听,顿时有些意外的看了郑子文一眼,正准备说什么,忽然看到郑子文站直了身子,然后轻轻一拨头发,裂开嘴笑了。
&esp;&esp;“但是,相比于昂贵的宣纸,小婿娇嫩的菊花却更加珍贵,容不得半点闪失。”
&esp;&esp;崔贵的脸顿时黑了,紧接着着,又听到郑子文轻声吟道:“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esp;&esp;“好诗!”
&esp;&esp;崔贵顿时忍不住击掌叫好,但很快反应过来对方说的菊花指的是什么玩意,顿时老脸更黑了。
&esp;&esp;“哼!”
&esp;&esp;既然话已经说漏了,崔贵也不好意思继续在这个问题纠察,于是他大袖一挥,便起身离开。
&esp;&esp;还没等他走几步,就听到了郑子文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esp;&esp;“岳父大人请留步!”
&esp;&esp;崔贵停了下来,面无表情的回头,准备看看他要说什么。
&esp;&esp;只见郑子文先对着他躬身行礼,然后接着开口道:“岳父大人请见谅,小婿乃是一介粗鄙莽夫,若是岳父大人因此想要取消小婿和茵茵的婚事,小婿绝不敢有半句怨言。”
&esp;&esp;说完,郑子文便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崔贵,一副萌萌哒的样子,他的心里狂呼着:“答应啊,快答应啊,你倒是快答应啊!”
&esp;&esp;崔贵微微一愣,然后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的笑容。
&esp;&esp;“贤婿,老夫像是那种出尔反尔之人么?如今夫人的身子也好些了,这样吧,我们明日就启程进京,等到了长安便为你和茵茵完婚,你就放心等着做新郎官吧,哈哈哈哈!”
&esp;&esp;说完,崔贵便迈着八字步,一边放声大笑一边离开了,留下傻了眼的郑子文愣愣在的站在原地。
&esp;&esp;“失策了!”
&esp;&esp;崔贵发出的命令的执行力度那是非常高的,第二天一大早,崔府中的仆役就开始忙活起来,等郑子文起床的时候,基本已经收拾好了。
&esp;&esp;看到郑子文走了过来,正在马车上忙活的曹二狗连忙跳下马车,一路小跑过来给郑子文作揖。
&esp;&esp;“郑爷,东西已经收拾好了,郑爷请上马车吧!”
&esp;&esp;说完便匍匐在地,那样子似乎是让郑子文踩着他的脊背上马车。
&esp;&esp;郑子文皱了皱眉头,抓着他的手就把他拉了起来,然后抓住马车的侧门便爬了上去,然后关上了车厢的门。
&esp;&esp;曹二狗有些疑惑,末了又张了张嘴,但却没有说出一句话,只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esp;&esp;郑子文没有打算改变什么,别人怎么做他管不着,但让他向对待牲畜一样对待自己的手下,他却是做不到的。
&esp;&esp;没过一会,冬儿也爬上了马车,只听前面传来曹二狗的声音:“郑爷,咱们启程了,您坐稳。”
&esp;&esp;郑子文也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