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4。”江桁在叫她,可是她不想答应。
“陈宗缦。”江桁把被踢到角落的椅子拉回来,坐在陈宗缦的对面,“我是精神病科的医生,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陈宗缦不出声,眼神依旧没有任何光彩。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种眼神,江桁的心中有一丝丝的别扭。
他把地上的针管捡起来,丢进垃圾桶里,然后转过身,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只是一个医生,我所能做到的,是诊断出你是否有精神病。”
陈宗缦仿佛明白了什么,缓缓的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江桁。
“我不是法官,无法对你的罪行做出审判。”江桁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铐重新铐在陈宗缦纤细的手腕上。
仿佛是迷雾中出现的一盏指明灯,陈宗缦突然清醒了过来。
是啊,她现在只知道自己有病,但发生命案那天究竟是不是自己把父亲杀死的,她还是无法证实。
虽然——自己是真凶这个命题正确的可能性很大,但事关她的一生,还有她最爱的父亲,确实不该这么武断。
“为什么要这么做。”陈宗缦看向江桁的目光有点复杂,“你和我父亲是什么关系?”
江桁耸耸肩:“实话告诉你,什么关系都没有,只是受你父亲之托给你出了一份报告而已,至于其他的,涉及我的专业领域,说了以你的智商应该也理解不了。”
陈宗缦挑挑眉毛。
“看上你我还不如看上门口整天就知道流口水的旺财。”江桁讽刺道,“至少旺财不会把我的脸扎出一道血印子。”
陈宗缦的眼神移到江桁划了一道血痕的左脸上。
一张英俊的小白脸上凭空多了一道伤痕,还在时不时的往外渗着血珠,说实话,配上江桁酷炫吊炸天的气质,竟然还平白的多了几分诱惑。
自己一定是疯了!
陈宗缦别过脸,硬声硬气的说道:“哦,刚才真是不好意思啊。”
江桁轻笑一声,起身走到镜子前,留给陈宗缦一个常常白大褂的侧面。他从柜子里取出新的棉签,还有消毒水。
“要不还是我……”陈宗缦忽的起身,朝着江桁的方向伸出手,却突然看到自己手腕上明晃晃的手铐,像是一支箭扎在了她的膝盖上。
她讪讪的收回手,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江桁自己给自己的脸上药。
伤口不大,江桁没用多久就处理完了。他把药放回橱柜,转身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陈宗缦。
“明天我会去你病房给你换药,你就不用过来了。”江桁指了指陈宗缦的手臂。
陈宗缦“哦”一声,然后转身就想走。
江桁抱着手臂站在她身后:“你不告诉我你住那个病房,是想我能闻着你的味儿找到你吗?”
陈宗缦闻言,回头冲着江桁扬起一个微笑:“看来江医生你是对你自己的狗鼻子没有信心啊,我住钻石三号房——你们这里都这么叫,是吧?”
“运气不错。”江桁扶了扶眼睛,点点头。
陈宗缦没再说话,甩了甩长发转身出了包扎室,临走的时候,她似乎听到背后传来略带笑意的一句:“善意的提醒你,刚刚你犯病的时候,走光了。”
陈宗缦的背影僵在了原地。
Shit!她忘了自己现在是没穿内衣的了!
看来要把申请穿内衣这件事提上日程了,否则每天这样真空着走来走去,不知道还要被多少变(jiang)态(heng)占便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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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病房已经是晚上八点左右了,精神病院的熄灯时间是晚上十点,也就是说,陈宗缦还有两个小时的活动时间。
其他病人在这个时间都是做一些康复指导什么的,比如画画图,认认字,或者干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比如聊天,画画什么的。
刚刚张小红对她说,住在她对面的小姑娘特别喜欢画画,如果她平时没事的时候,可以找她去聊聊。
不过陈宗缦刚刚进门的时候,看见隔壁的亚伯家半开着门,她想着,应该先去跟亚伯报个平安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