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传去,不知怎地就传到了李氏的耳朵里。
“活该!”李氏听了以后,十分快意的说了这么一句。
前天平昌候府派了官媒上来提亲,为候府的二孙少爷求娶顾家大小姐。
本来这是一件大喜事,以公主府的条件和平昌候联姻,虽然算不上如何高攀,但也不算辱没顾明芝了。
李氏高兴的很,——被禁足这么长时间,总算听到了一个让人振奋的消息。
但接下来听到的流言蜚语,顿时给李氏浇了一盆冷水!——
顾家大小姐在鲁国公府跟人私会,对象就是平昌候府的容珮。又有人说,平昌候容家是迫不得已,才会结这门亲,更有甚者居然怀疑起顾家小姐的清白。
李氏气得差点没晕过去,叫来明芝一问,事情居然是真的!又气又怒之下,狠狠拍了明芝几下子,但最终只能把这口气咽下去,若是不跟容家结亲不单丢人,将来女儿的亲事也一定会糟。
也不知道李氏是哪根神经不对,想来想去,觉得这是玉仪故意设计的,抓住明芝问了又问,诸如“当时是谁让你去的?”“是不是罗府的丫头做了手脚?”“听说那个罗六和容珮走得近,会不会是早先预谋好的?”等等。
顾明芝被母亲问得莫名其妙,止了泪,有些不解问道:“是我自己去找容二的,如何怪上三妹妹了?”
李氏便哭,“你少哄我,一定是那个祸害精使得坏!”一声声数落,“她不光害你哥哥和嫂子,还害了我,如今居然连你都不放过?这种祸害还活着做什么……”
正巧顾绍廉在外头听到,怒不可遏,“你一个做母亲的,没有把自己的女儿教导好不说,还要怨别人?明明没有事,都要被你瞎掰出事来!”又冷声道:“我妹妹早早去了不够,你居然还暗地咒她的女儿?!”
顾明芝从未见父亲如何恼怒,不由吓坏了。
顾绍廉本来是为着女儿的亲事,要来问一问妻子的,——毕竟她再不对,一双儿女都是她生的,婚姻大事理应问一问,结果不料听到这么一番言语。
“你莫要以为自己生了一双儿女,我就不敢动你了。”顾绍廉心里失望透顶,不留一丝感情的冷声道:“好自为之,否则我便一封休书与你!”——
李氏彻底吓住了。
以前不论什么时候都总想着,顾家就丈夫这么一房血脉,自己又生下了唯一的嫡孙明淳,总想着这就是自己安身立命的保障!
却从来没有想过丈夫年纪并不算老,若是逼急他休了自己,再娶一房夫人,完全可以生下继室子女来!
底下的——,她真的不敢再想了。
没多久,玉仪收到了顾家送来的消息。
不由松了口气,容珮这个混小子总算还有一点良心,到底拧过了母亲,派了官媒上公主府提亲,明芝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吧。
只是玉仪并不看好明芝的前景,还没进门就先失了婆婆的欢心,这门亲事容夫人肯定添着堵,又占了婆婆的优势,只怕少不了要给媳妇摆摆脸子,立立规矩。
可惜明芝从小生长的环境太好太单纯,父亲没有妾室,她自己上有长辈疼爱,身边又有同胞哥哥照顾,从小到大几乎没受过半分委屈。
不似自己在顾家时,总是存了看亲人们脸色的小心。
玉仪叹了口气,明芝的将来自己担心也没用,还得看她自个儿的本事,能不能够管住容珮,并且把婆婆讨好了。
可是这个时代的男人……
玉仪想起了某人,不由勾起嘴角冷冷一笑。
最近六房的气氛不太好,罗熙年话很少,自己也懒得去搞什么气氛,反正让人挑不出错,把面上功夫都做足就行了。
彩鹃道:“夫人,老爷又去瑶芳屋里了。”
玉仪微微皱眉,“他爱去哪里去哪里,我还能拦着不成?”
管他是真去看齐哥儿也好,假借着和瑶芳勾搭也好,反正嫡妻都应该贤惠大度,管不了又何苦自找没趣?白白的给自己心里添堵,不划算。
彩鹃见她这副放任不管的态度,不由着急,可是也想不出好的法子缓和,更是劝不动主母。偏生玉仪又交待过,断不许为难瑶芳和齐哥儿,焦急之下,只能暗暗恼恨瑶芳罢了。
罗熙年的确在瑶芳的房间里,旁边也没有齐哥儿。
近几天,他不是第一次过来了。
虽然没有留宿,但是饮个小酒吃个小菜,或者听个小曲儿却是有的,颇有点打算重修旧好的意思,给了瑶芳莫大的希望。
“明天你去四房一趟,替我送一样东西。”罗熙年取了盒子出来,放在桌上,——正是当年四房让瑶芳送给五爷的,里面是一方普通的印章。
瑶芳吓了一大跳,——难道六爷也要如法炮制,再让自己跟四爷苟合一回不成?还是接着这个东西敲打自己?
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爷……,当年的事是婢妾错了,求老爷莫要再把婢妾送给别人……”
“你在想些什么呢?!”罗熙年眉头一挑,冷冷道:“你以为,我要把你送到四爷的床上去?真是荒唐!”
“那……,老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