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必要去强求所有人都喜欢我。”法师叹了口气:“那么活着真是太累了,何况作为一名红袍法师,被许多人恨之入骨才正常吧。”
丽姬塔失笑:“我倒是开始有点喜欢你了,西恩。”
“这是真话还是在开玩笑?”潘尼惊愕地看着这个女同僚,直到彼此的表情都严肃起来,他看到严霜一般的表情又出现在了女红袍的脸上,心里那股违和感才渐渐地消退了。
“你就当做开玩笑好了,反正对于一些思想活跃的人来说,解释也只是浪费时间。”丽姬塔淡淡地说道。
潘尼认同地点了点头,觉得他们的对话确实很深奥很引人遐想,如果外人不知道他们的关系,还真的以为他们会有什么关系。
忽然他打了个激灵,恍然醒起与女红袍真的有点不明不白的历史,这让潘尼警惕了起来,他微微狐疑的目光扫过那张水平如镜的脸,全然没有察觉出任何异样。
他渐渐放下心来,这个满心操控欲望的女人,唯一能够让她倾心的大概只有权势。
“不过西恩,这次事件给了我们一个警告。”丽姬塔沉默一阵,忽然开口:“你认为在没有任何支援的情况下,我们还能够在这里立足多久?”
潘尼皱皱眉头,这个问题确实正中要害。
稀少的人口,混乱的山区,外加不怀好意的上司。
这次这个镇长就是明证,早知道北面的同僚与他看不上眼,但是这种明晃晃的手段,已经表露出了赤裸裸的敌意。
几个矮人驾着红袍法师走了过来,虽然他被射伤的手被粗粗包扎过了,不过看他鼻青脸肿的模样,估计没少遭黑手。
“不要以为你赢了。”他恶狠狠地盯着潘尼。
“唔,任何斗争都会有胜利的一方。”潘尼淡淡地笑了笑,很谦恭地欠身一礼:“希望我们为你准备的住处能够让你感到愉快。”
坦苏德哼了一声,就被灰矮人架走了。
虽然说着狠话,不过他的心中却是一片灰败,不仅仅是因为即将遭受的待遇。
即便他能够逃过这一劫,他以后在家族之中也很难受到重用,一个很简单的缘由,塞尔蔑视失败者。
除非他能够在其他方面翻身,比如奥术造诣,不过那种事情很难说。
潘尼一边不紧不慢地走着,一边陷入了深思。
想要在这镇子上立足,闷头发展是不够的,必须得到一些政治援助。
尤其是这位新镇长的到来已经让潘尼有所察觉,这片地区的水很深,如果他们随意伸手乱搅,很可能产生严重的后果。
“得挑个时候去一趟萨诺芬。”潘尼抬起了头:“必要的时候,也应该考虑回艾尔塔泊寻求家族的援助。”
女红袍点了点头,脚步顿了一下:“不过潘尼,我建议你还是过一阵子再走,眼下镇里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处理完,这次事情之后,大概会有一阵时间供我们喘口气了。”
潘尼思考了一阵,默默地点了点头。
当他们走回镇子时,镇子里外都站满了镇民,这些人亲眼看到了半山腰的营地是怎样在短短十几分钟的打击之下变成了一堆废墟的,也看到了一天前还气势汹汹的新镇长,几乎就在一顿饭的时间里成了战败的囚徒。
虽然他们并不认为潘尼的军队一定不是镇外那些人的对手,但是全然没有想到战斗会结束得如此简短,过程不缺乏震撼,这毫无疑问地给了他们一次精神上的冲击。
他们继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之后,再次看到了镇里那三位红袍的力量。
卢米琼斯呆呆地让开道路,看着经过的法师,神色越发地敬畏。
不仅仅是他,周围的镇民神态大多数也是如此,那个名为罗文的青年,双眼中更是透出一股狂热的味道。
只是在他们身侧,一个中年人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98章 飞翼
这个房间看起来有点昏暗。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晒在了卧床之人的脸上,那张脸轻轻颤动了一下,细细的眉毛下面,张开一对蒙着迷雾的眼睛,神态恍惚朦胧。
谁把窗帘拉开的?
她睁开眼睛,就看到那张梦中依然恨到咬牙切齿的脸。
“是你!”她大惊着坐起来,上身的被子落下,她双手慌张地拉起被子,定了定神,看到那张木无表情却看起来无比欠揍的脸:“你来做什么?炫耀你的胜利?”
“唔,我不觉得我和我的属下之间会出现这种话题。”法师心中惊愕于这个女的居然有不穿衣服睡觉的习惯,不过很清楚他不可能和她讨论这样的话题,于是摆出一副死人脸,仿佛施展了机械化心智术。
“属下?”黑武士的表情变了一变,渐渐多了嘲讽的意味:“谁是你的属下?”
“你不愿意做我的属下,难道想做我的敌人?”法师向前一步,黑武士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心跳紧了一个拍子,这明显代表着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