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门口的是一个名叫安斯尔的塞尔骑士,他来自弗拉斯家族的见习骑士预备役,这个年轻的塞尔骑士不过十七八岁,看起来却十分稳重。
从十五岁起,他就在塞尔各个军团中服役,因表现优异而拥有被选为塞尔骑士的资格,所以他完全没有这个年纪应有的稚嫩。
塞尔骑士受到的训练都极为严格,这些战士完全为守护红袍法师而生,戒律之严不下于一些守序神祗麾下的圣武士,因此可以某种程度上认为是可靠的。
当然,如果红袍法师不能给予这些武士足够的利益,这个忠诚当然也会十分有限,如今谈论这些还为时尚早,潘尼略略点了点头,庞大的队伍就在这片地面上安置了下来。
这是一片难得的平原地带,由于过往几百年间与穆兰的战争,其间塞尔人数度由南方山区撤退到更北面的地方,战线几番进退,可以说这片地区的草原是塞尔和穆兰军人的血浇灌而成的。
虽然白天良好的气候让人心旷神怡,但是一到了夜晚,那种风声夹着鬼哭,让人不寒而栗。
有些有乱葬岗存在的地方,深夜还会出现游荡的不死生物。
法师的目光游过人群,五百名奴隶在五十名战士看管之下在地上休息,正中央,一点篝火正要点起来,忽地奴隶群中发出一声急厉的惨叫,一个奴隶脖子上插着一根箭矢,潘尼的视线尖锐,看到了这个场面,瞳孔马上一缩,一群经过训练的战士很快反应过来,大声鼓噪着举起盾牌,更多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尖锐地穿透众人耳膜,十几只箭簇钻进盾牌上蒙着的皮革,发出另一阵沉闷的声音。
一支箭矢接触到法师身上的防御力场,滑溜溜地转了个圈,跌落在了地面上,潘尼一惊,把目光凝神聚集到了箭矢飞来之处,心中大定。
出现在那里的是二十几名骑兵,穿着简陋而又风格独特的衣甲,手中的反曲弓射出一支支锋锐的箭矢,虽然无法对身披坚甲手持重盾的战士造成多大的威胁,不过一大串惨叫却从奴隶群中迸发了出来。
“是东面山麓的图坎劫匪,大家做好防护。”安斯尔大叫道,五十多名战士整齐地列起了阵势,一些战士已经拿出背上的轻弩,展开了零星的还击。
潘尼躲到了盾牌之后,虽然防护魔法能够助他挡掉射来的箭矢,但是一旦力场受到冲击次数过多,就会受到削弱,因此他也不敢怠慢,听到安斯尔的喊叫,他自己也皱起了眉头。
日出山脉的图坎匪帮也是让人头疼的存在,这些人擅长骑射,来去如风,即使是红袍法师在无事的情况下,也不愿意招惹这些家伙。
毕竟这些家伙一旦躲到日出山脉东侧的无尽荒野死魔法域,再强大的法师也会无可奈何。
潘尼眉头大皱,没有想到路才走到一半,居然遇上这一群不长眼的图坎人。
这些骑兵似乎也没有冲锋打击的意思,看来很清楚,这点人手想要正面击垮对面的队伍并不现实,就如同游牧骑兵的经典作战方式,他们一面飞快地围着潘尼手下摆开的阵势绕着圈子,利用马匹飞快的移动速度避开飞来的弩矢,手中的弓箭更不闲着,一支支快如闪电的长箭,充分显示出他们娴熟的骑射本领。
零星的惨叫不断从部下的阵势中传出,已经有士兵的盾牌跟不上这些骑射手飞速移动的射击方向,并不厚实的链甲被三棱破甲箭洞穿,闷哼着倒在地上。
眼见奴隶一个一个倒地,军士也被射倒数个,潘尼大为恼火,掏出一根火球魔杖,冲着飞速移动的骑射手队连射数发,几个脸盆大的火焰球体飞了出去,在这一小队骑射手前后爆炸,几匹马长嘶着跌倒在地上。
“冲上去!”安斯尔对手下一甩眼色:“抓住他们!”
一群士兵呐喊着冲了出去,那些骑兵被几个火球打蒙,打个哨子,胯下马匹狂风一般呼啸而去。
面对这种破坏力巨大的法术,他们也不敢再进行这种试探。
法师放下举着的魔杖,看着死伤成群的部下与奴隶,表情阴沉。
那边几个图坎人,跌落马下却还没死,伤轻一些的还要反抗,但是很快就被人手占优的塞尔军人俘获,这些军人死了同伴,一路上骂骂咧咧一边拳打脚踢对这些俘虏下着黑手,一面走回潘尼旁边:“大人,抓到几个活的。”
“唔……”法师点了点头,瞳孔中闪过一丝寒冷的光芒:“询问一下,问问他们是谁,又为什么攻击我们?”
他粗略一数,刚才的袭击中,一共死伤了五十多个奴隶,五十名军人中,有六名轻伤,三个倒地不起,这损失对自己而言也算不小了。
心中一阵的躁动让他出离的愤怒,看着塞尔军人对那些俘虏施展削脚板切手指之类的手段,心里也是出奇地平静。
似乎一股潜藏的暴戾感得到了满足,潘尼怔了一下,很快打个寒噤,压下了宠宠欲动的心魔,用更冷静的眼神看着在塞尔军人手下哭爹喊娘的图坎人。
“你死定了,红袍法师!”一个图坎人满是血丝的眼睛狠狠瞪着潘尼,他的大脚趾被砍断,一个军人一脸残酷笑容地用一根树枝骚着他断趾处露出的红肉,这根树枝上满是细细的毛刺,让他发出一阵阵的野兽般的干嚎。
这种充满仇恨的喝骂让潘尼十分的不舒服。
不同于普通的塞尔人,来自无尽荒野的图坎人对于红袍法师与塞尔普遍拥有一种优越感,这是历史遗留下来的东西,大多数图坎人对当年雅门可汗挥师西进时塞尔表现出的软弱与不堪一击记忆犹新。
而近来图坎人的发展更印证了这一点:从来只有他们攻击塞尔和绝境东域其他的国家,而其他的国家绝对没有余力胆敢深入死魔域侵犯他们。
“哦?死定了?死定的人是你,你这个劫匪,现在趁你还没死,好好向我们的大人说一下,是谁让你们来的?”安斯尔的语调冰冷而残酷:“这样我们会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