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霁风三十岁生日这天是周六。
婉晴说好给他提前周五晚上过,他也应承了会回家。
不过梁霁风临时出差的事情并没有告诉她,中途也没有联系过她。
一直到了周五下了课,婉晴手机上都没有梁霁风的任何消息。
故而婉晴觉得自已的计划可能要落空,便也没了多少心思去多想,就当做他是一时兴起为了逗弄她而应允,亦或者已经在哪个温柔乡里沉醉到忘了她的存在。
也好,也罢,这样她也省些心思应付他。
司机接她回到岭南公馆,梁霁风常开的座驾不在,家里面很是安静,菲姨两天前就请假回了乡下。
婉晴索性将剩下另一个佣人阿姨也打发了,自已一个人在家里清净。
当然,梁霁风是不会让她单独一个人的,别墅外面随时都有保镖,只不过没有特殊情况的前提下是不会前来打扰的。
婉晴将买好的鲜花插进花瓶,又把烤好的蛋糕布置好放在桌面。
洗好澡出来看看时间已经八点,梁霁风依旧没有电话和信息。
她无聊地在房间里踱步,随手打开钢琴盖,手指拂过琴键,悠扬的音调顿时在空旷的别墅内盘旋。
婉晴学习古筝和钢琴都是被梁霁风要求的。
即便在高中那会儿,学业繁忙到根本没有什么休息时间,她也没有落下过练习。
她甚至还被梁霁风带着一起四手联弹,他弹钢琴她弹古筝,俩人曾一度将《克罗地亚狂想曲》练得炉火纯青。
婉晴的钢琴水平比不上梁霁风,所以每次都是她抚古筝,他弹钢琴。
她坐在琴凳上,双手在琴键上来回,将熟记于心的谱曲在指尖演奏,很快便沉浸在其中,忘了自已所在。
以至于梁霁风从车里下来,站在门口静静看着她的背影许久,她都没有发觉。
梁霁风扯下领带,解开两颗衬衣扣子,按下消毒液净手后缓缓走向婉晴。
婉晴抬眸间从琴盖镜面里瞧见了男人熟悉的高大身影,一时间屏住了呼吸,手上的动作也顿住,回头看向他,似乎有些不敢确信地眨了眨眼,最终嗫嚅着:“你,回来了。”
梁霁风扯了扯唇,继续迈开长腿走向她,“等你给我庆祝生日的,怎么能不回来。”
“哦,那你吃了吗?”婉晴恍然大悟般反应过来,站起身来要去帮他接手上的西装外套。
男人不等她接过,随手丢向一旁的沙发,顺手捉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回钢琴边,“来,把刚才的曲子弹完了。”
婉晴便随他的力道坐在他的身侧,闻着他身上微醺的酒气以及木质香调裹挟着男人独有地气息,看着他摘下腕表放下,熟练而优雅地弹奏着刚刚自已弹过的音调,很容易就进入了旋律当中。
梁霁风的手很漂亮,骨节分明又格外修长,净白的手指甚至让人一度怀疑这个人的职业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艺术家,皮肉包裹着一节节匀称且修长的指骨,手背上的青筋条条分明,一下下地敲击着黑白音键,动听且婉转的曲调仿佛因为他的触碰而发出愉悦的音调。
这双手曾经无数次在她身上实践过,让她深有体会地感觉出来他的技艺高超,切切实实地体会过它的奇妙之处。
婉晴捻了捻手指,咽下口水,润过略显干涩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