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总比人醒的早,阳光照的整个大地懒洋洋,曹参、周勃早已在军帐内谋划起来,或许是夜袭宛朐如此的成功,让周勃有种恍惚的感觉,总觉得不太踏实,或者说让他胜的不踏实,不相信如法炮制还能胜第二次。
为此单父言要进临济为楚军劝降,周勃不太相信,不会攻城皆是如此容易,若皆是偷袭加劝降天下岂不是唾手可得。
实则周勃忘记一条,劝降是在武力基础之上,是在赫赫战绩之上,不是每次夜袭能成功,不是每次劝降可得。
不过周勃亦怕错误的判断给沛公军造成损失,最后的决策落在曹参手里。
曹参对周勃道,“沛公自起事至今颇为不易,兵如商贾之钱,散之易,聚之难,当以最少伤亡博取最大胜利。”
周勃点头,“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最为有利,恐如方与、丰邑反复无常。”
周勃的担心,曹参亦能理解,道,“故而袭取为上策。”
心下已定,曹参不再犹豫,当下传单父令至军帐内,从宛朐县令那里搜缴重宝,吩咐单父令携之入临济城。
只听曹参又道,“传令樊哙裨将,今夜军至临济外。”
探马携带军令一溜烟消失在宛朐地界,向户牖而去,户牖的樊哙接到命令倒是没有什么言语,对于樊哙而言只要打仗便有事做,有事忙且能杀敌立功,自然是美滋滋的。
对于上战场,那是生死有名,对于樊哙而言他从屠狗到杀第一个秦兵的恐惧,到现在心质最大的变化,那就是要像陈胜一样干一番大事业,让其箕帚能从心底里崇拜。
不知为何,屠狗卖肉的樊哙总觉得比其吕媭家境骨子里有些自卑,不过毕竟是是个小商贩,有点家底,腰板还是可以硬起来。
不过此时的樊哙却在想刘季在干嘛,姊婿在身旁总有道不完的话,聊不完的心,不知道刘季脑海里咋装那么多东西。
此刻樊哙最迫切的是尽快攻下临济,回到刘季身旁。
樊哙听到命令,即刻命军开拔,中午时分便已在临济城外八里处下寨。可令樊哙着急的是,直至天黑亦没接到进攻之令。
樊哙反复进出营帐五次便再亦安耐不住,恐有事变,便命一善骑者快马加鞭赶至宛朐探知消息。
焦急的不只是樊哙,还有魏豹,当他再次遥望临济,内心百感交集,兄长魏王咎便是在这座城前被章邯逼得自杀。
魏豹暗道,“王兄,吾又回来了。”
原来以为即将可入城拜祭王兄,谁知直到夜幕降临亦没接到进攻之令,临济城近在咫尺,却只能干巴巴望着。
可曹参不动,他魏豹的力量能否攻克临济,未可知。
樊哙派去的快马未至宛朐,宛朐的周勃此刻心情和樊哙一样,内心焦急,他见单父令入临济城后,直到天黑不见归。
周勃道,“曹公,勃断定那单父令定是趁机逃脱,或没入城,或入城反戈矣。”
周勃怀疑单父令已逃亡,其他军吏亦是如此,多以为单父令反戈,临济城已知楚军要攻城,早已严加防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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