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荼道,“当年韩广不过一赵国小吏,组赵劲军而略燕,如无那支彪悍赵军,燕地贵族岂会推举其为王。”
“大王之意,逼韩广出那支彪悍赵军。”
臧荼道,“然也,命燕相继续发兵,寡人誓将蓟城围困数匝。”
……
愁容满面,韩广自称王以来第一次愁容化不开,“所有水源皆断?”
韩广之相愁容道,“皆断。”
愁,对于他们而言只是一个愁字。
“粮道亦被断?”
“所有输粮之道皆被封死。”
“臧荼,此欲困死寡人。城内粮草尚可维持多久?”
“大王,尚可维持近月。”
韩广脊背发凉,“仅够维持至八月乎?”
言未毕,韩广之相脸的五官快愁到一起,“大王,粮尚可维持,可水源……”
韩广道,“城内尚有古井乎?”
韩广之相叹息道,“存雨水之井尚可维持,然靠山泉流至井者恐皆半月而枯,无水源补充,只会越来越少。如大王下控水令,由军控制,每日限量取水,或可半月。”
半月,韩广心急如焚,“半月,半月亦可,立刻遣人夜翻墙而走,催渔阳、沮阳发兵来援,命其同时发粮草而来。”
话音未落,无人回应韩广,韩广疑惑,眼中溢出怒意,看着这位‘燕相’,对方似乎眼睛在躲闪不敢直视,韩广的心直往下沉。
韩广之相终于还是开口道,“大王,臣于大王南征前便已飞马传言于渔阳、沮阳,可……”
后面的话没有说,亦不用再言,韩广已经知道上谷、渔阳二郡守对他的态度。
韩广没有生气,他大怒,“寡人待上谷、渔阳二郡守不薄,为何叛寡人?”
韩广略燕地,当时秦军占领的燕地纷纷倒戈,不是被韩广攻略,就是被原燕地贵族杀掉。
曾经秦派遣的上谷、渔阳二郡守,手里皆有秦兵,本可抵挡韩广,结果秦军尚未调集二郡守就被燕地贵族斩首,燕地大定。
当时驻守北部边疆的秦军,大多已经被王离集合,带领南下入赵地,最后全军覆没,留下驻守的多为当年投降的燕军,这些士卒对秦本就恨之入骨,如今见韩广攻略而来,自然纷纷响应,杀秦郡守、县令响应诸侯起事。
杀掉秦派遣的郡守后,韩广为得到燕地的支持,能够自立为王,于是顺势拜他们为上谷郡守、渔阳郡守。
无论广阳郡还是渔阳、上谷、右北平、辽西、辽东,各郡内的贵族皆欲拥兵自主又恐臣服于赵之后,赵王武臣会派遣赵地心腹来逐一代替燕地贵族。
没有任何王愿意自己的统辖疆土成为名义上的疆土,派过去的将领或者郡守一旦被当地贵族架空,那么实际上等于没有平定,兴兵讨伐得来的城池无法占领,岂不亏大。
故而赵王武臣得燕地后,必会逐步派遣有能力的忠心将领在燕地取代燕贵族。
燕贵族们自然不愿见到如此情景,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复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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