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韩远的话后,在场的众人纷纷动了起来,连楼上的一些酒客都跑了下来参与投票。
几分钟过后,投票结果一目了然,认为陆晨丰更胜一筹的那边站着寥寥七八人,皆是书生装扮,想必是不想落了读书人的脸面,才选择站在陆晨丰那方。
韩远见此,微笑的看着脸色已经黑掉的陆晨丰,叹息的说道:“你看这!哎,陆兄你还是稍逊一筹啊!”
陆晨丰转过脸,不去看那几位书生,他咬牙切齿的对着韩远说道:“陆某寒窗苦读数十载,仅凭这一首诗证明不了你比我更有学识。”
韩远听完脸色一转,他冷眼盯着陆晨丰;
陆晨丰被他眼神中的冷厉惊的心中一颤,他此时想起韩远还是个纯粹的莽夫,随后他便听到韩远冰冷的说道:“陆兄这是准备反悔不认账了?”
陆晨丰被韩远冰冷的语气,和冷厉的眼神吓得有些口齿不清的说道:“我没有不认,只是。。。。。。”
说到这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自己刚到京城时有人这样与他说过:“如果你想在京城提升自己的名气,可以去盼月楼或者贵月楼;因为盼月楼的珠珠姑娘,与贵月楼的芙霜花魁在京中文人圈里都小有名气,两人都是京城里出名的才女,且都非常喜好诗词;如果你有一首震惊四座的好诗词,拿去盼月楼或者贵月楼,两位才女看过后,若是喜爱便会为你抚琴献舞,届时你的名字自然就会在京中传播开来;贵月楼每周有三次,芙霜花魁会挑选当夜最优诗词,不管是否为你所作,只要她认为最佳便可与她单独面会;盼月楼则会贴榜告知珠珠姑娘何时登台表演,但去盼月楼时需要注意,珠珠姑娘会询问你的诗词是否为你本人所作,以及你当时所写的心境来确认,如果不是你所作,她便不会再与你畅谈,而你的名字也会被京中文人所耻笑。”
当时这人说完后,陆晨丰还疑惑问过为什么还要确认诗词是否为本人所写,难道自己的诗词还能是别人写的吗?
那人听完则意味深长的笑道:“京城中有不少并无诗才的权贵,但为了好面便会花重金从他人手中购得一些上好诗词,以便用来充做自己的门面,久而久之这种风气就在京中流传开来;后来不仅权贵会这样做,连一些诗才不好的文人也开始这样做,只为了让自己在京中有些名气。”
听到这里时陆晨丰才恍然大悟,他没想到这些人为了一些面子,竟然会做这种毫无羞耻之心的事情。
当他想起这件事情时,立即就认为韩远刚才的诗就是花了重金从别人手中购得,于是他立即又信心十足起来;
他冷笑着看着韩远一字一句说道:“我陆某人一言九鼎,自然不会出尔反尔;之前陆某顾及韩百户颜面,不想让你颜面扫地,但奈何韩百户你咄咄逼人,让陆某即将颜面无存,因此不得不将此事揭穿。”
徐妈妈闻言心中不免一惊,她心中大概猜到陆晨丰想说什么了,面色有些为难的看着韩远。
韩远则冷淡的看着陆晨丰,想看他准备怎么辩解,于是他冷冷说道:“你继续,我看你要揭穿什么。”
陆晨丰阴测测的看了眼韩远,然后面向众人高声说道:“诸位可知一些权势与无才之人,为了颜面而从他人手中购买诗词一事!”
陆晨丰此言一出,那些知此事的人脸色略微有些诧异,而不知情的人则面露困惑;
那些知情的酒客们诧异的是陆晨丰居然会将此事摆到台面上说出来,这样一来势必会让一些干过此事的人心中不满,甚至觉得自己颜面有失。
而韩远看见陆晨丰将此事给说了出来,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陆晨丰见到韩远居然还在笑,他看着韩远,心里更加气愤的说道:“这些人,仗着自己手中有权有钱,便可轻而易举的将我们这些读书人的呕心沥血之作买下,而那些贩卖诗词的人,实在有辱我辈读书人的尊严!”
此时韩远插嘴道:“陆兄,萍水相逢一场,我奉劝你少说两句。”
陆晨丰闻言稍微一愣,以为韩远在担心自己买诗博名的事情败露,便开始恐吓自己;
于是他凛然回道:“韩百户你不用吓我,吾等读书人,岂能被尔等恐吓而屈服,我今日就要将京中这种恶习公之于众,让尔等做如此勾当之人,纷纷颜面扫地!”
韩远闻言嘴角抽搐了一下,鼓着掌对着陆晨丰说道:“你牛逼,你继续!”
陆晨丰冷哼一声,然后看着四周酒客继续说道:“陆某刚才说了这么多,便是因为韩百户他刚才那首诗,就是从京中某位才子手中购得;原陆某以为自己略作让步,会让韩百户心生愧疚将此事揭过,却没想他竟如此紧逼陆某,势要将陆某读书人的尊严踩践在地,试问如此谁还能忍?”
陆晨丰的话已经让周围酒客议论纷纷起来,有质疑的,有认同的,还有继续等着韩远反驳的。
韩远耻笑道:“陆兄口口声声说韩某人刚才所作是买来的?那我便要与你好生说道一番;第一,刚才我们的赌约中是否有规定诗要自己所作?”
韩远此言刚出,台下之前质疑的人纷纷看着韩远,认为韩远此话已经是承认了,他刚才的诗不是自己所写;
而那些支持陆晨丰的书生们也是异常愤恨的看着韩远;
陆晨丰此时听韩远所说,非常激动的看着众酒客们,并指着韩远大声说道:“你们看,他承认那诗不是他写的了!”
之前支持韩远的某位酒客向韩远问道:“韩百户,刚才的诗不是你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