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没有忘记以前的事?
这么多疑问,原来也并不简单。
花印扑倒在床上,深吸一口气,还好没什么螨虫味,毕竟有刘恩康前车之鉴,他知道条件好不到哪去,再加上失眠,于是带了一套60支四件套,几乎占满行李箱全部空间。
现在,他应该铺好床单,出去对付两口饭,再洗个热水澡,去楼下装模作样地找芊姐打听细节。
想着想着,不由自主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轰隆隆敲响,惊天动地,像要把那薄薄的木板给擂个对穿。
他睡眼惺忪翻了个身,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在什么地方,一具滚烫健壮的、像豹子一样的身体破门而入,冲过来把他压得陷进被单。
床板很硬,下午撞出淤青的地方隐隐作痛,花印想要叫,却被劈头盖脸的吻堵住了唇。
屋内漆黑一片,只从走廊和窗户射进来几缕聊胜于无的光线。
凤凰木摇着枝干,像把巨大的蒲扇,晃啊晃,花全部落下来了,飘进窗子,洒在地板上,玫瑰花海一样浪漫。
“唔唔——”
(……)
他听见那人粗声道:“花花……花花,把我的余额用光吧——”
(……)
“凌霄!——”
花印猛地睁开眼。
没有绚烂的花瓣,没有暗哑生涩的光,凤凰木安静得像一棵放大投影的盆栽,冷眼旁观那场不知羞耻的山川幻梦。
洗完澡,花印踩着拖鞋下楼,问芊姐有没有洗衣机。
“你要洗什么?”
“……”
花印摸鼻子,道貌岸然地拎出个塑料袋:“我外裤沾了泥巴,手洗不掉,要用洗衣机甩。”
芊姐说:“这个好办,你给我洗吧,洗衣机坏了,一摇起来活像个转经筒,本来要叫人上来修,林哥不让,说他自己拆开来看看,等他拆吧一等就是半个月。”
花印深呼吸,道:“林哥是老板吗?”
“对喃!”
芊姐关掉电视动画片,催促木头回屋刷牙,随后伸手来接花印的塑料袋。
“我出去找家干洗店吧。”花印趿拉着拖鞋往外走。
手机信号有点差,导航干洗店也转老半天,就是没出搜索结果,他索性在包浆木长椅上坐下,随口问:“洗衣机坏了,那怎么洗床单?统一打包给清洁公司?”
“林哥洗呀!他长那么高,不洗床单都浪费了,天生的晾衣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