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皇帝一岁就没了爹娘,而且爹娘还含冤而死,顾磐磐顿时反应过来,忙从桌旁来到皇帝所在的铜灯旁,歉意道:“皇上,臣女没有别的意思。”
她并不是故意戳皇上的痛处。她太清楚从小没有爹娘的感受,哪怕爷爷再疼爱她,但哪个小孩子不想要父母的关爱。
隋祉玉还是没有说话。
顾磐磐见皇帝不说话,心里越发歉疚和忐忑。她觉得皇上一定是生气了,而且气得不轻。
隋祉玉其实没有她想的这样脆弱,也没有这样容易对她发怒。
他之所以没有立即回应,是因为注意被顾磐磐本人吸引。
顾磐磐贪凉快,身上这裙子是极薄的,她先前在榻上,那边光线暗,并不觉得有异样,现在她跟着皇帝来到铜灯旁,在灯光下,胸前的淡色素丝,又薄又透,简直快包裹不住那饱满丰盈。
连险峰间的沟壑,也朦胧可见。随着她紧张的呼吸,轻轻起伏。
顾磐磐还专注着皇帝,觉得他又要龙颜震怒,还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
隋祉玉只看一眼就收回目光,随即就只定定看着这屋里唯一的灯火。
他此时竟不知,今晚来这清凉台,是对,还是错。
他若就在这里将顾磐磐给幸了……她会哭鼻子的吧。
顾磐磐见皇帝还是不回应,心道,惨了。皇上这是气得多厉害,连话都说不出来。
她觉得应该跪下请罪。
隋祉玉拉着顾磐磐要下沉的身子,将她带起,这时才道:“朕知道,你没有恶意。”他的声音已明显比先前更沙哑。
他又慢条斯理将顾磐磐送的药佩系在腰带上,才看向她,说:“顾磐磐,有爹疼算什么……”
顾磐磐看看皇帝腰间,主要是看药佩,在想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随即见他低下头,在她耳边道:“你以后就知道,有夫君疼你,才是你下半辈子的福气。”
顾磐磐的脸顿时就火辣辣。也不知是因为他身体带来的热气,还是被他的话臊的。
隋祉玉搂着她的肩,带着她回到塌边,道:“睡吧。朕要回去了。”
顾磐磐看看皇帝:“那臣女就不送皇上。”
隋祉玉笑笑,心里清楚,她是巴不得他赶紧走。也不再说什么,果然转身离开。
隋祉玉下了门外台阶,目光沉沉,道:“罗移,派人把守好清凉台。”
罗移回头看一眼这夜色中的水榭,垂首道:“是,皇上。”
——
顾磐磐这回一夜好梦地睡到天亮。
上午她陪隋祐恒时,就听太皇太后道:“听说磐磐的马球打得很好。”
顾磐磐闻言也没有谦虚,答:“是还可以的,娘娘。”
她虽然不会武艺,但也是个到处跑的,又爱游水打马球,瘦是瘦,看着娇柔,但真的不弱。
太皇太后就笑笑,道:“磐磐也知道,朝觐大典快到了,诸国来使已陆续抵京,有两位公主也进京了,届时,怕是你们这几个马球打得好的小姑娘,要陪着公主们打打马球,较量较量。”
顾磐磐听了很高兴,她就喜欢跟高手打马球。便说:“那臣女就先领旨了。”
太皇太后颔首,随即又似不经意道:“这次公主们进京,多半是想着要和亲的。皇帝的后宫,怕是又要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