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笑眯眯凑过来的徐桓之,实在是有点止不住冷笑:“你们倒还真敢让他来,到时候是谁的手中刀,肉中刺,徐主事便这么干打包票。”
“不敢也没办法啊,”徐桓之摊了摊手,“王沛亲自点的名,谁让这孩子先前得罪人多。”
他看着她,忽然拱了拱搜:“寒星姑娘放心,就算不念早日情,我肯定也念昨日恩,能护他周全的地方,我肯定相护。”
你那能的地方,那可太小了。
姜寒星心中这样想,嘴上自还是并不会这样说,她只是道:“同我有什么相干,徐主事自己能问心无愧便好。”
他们这样人,有没有心这东西,还要另说,故他们两个,极有默契的,都把这事揭开了去,没有再提。
姜寒星问他:”这边出了徐主事尊驾,王沛那边出的又是哪位,不是一等一人才,可不足以同徐主事抗衡啊。”
姜寒星觉得,林明雨其实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显然,林明雨并不会来。
寻常人家,带在身边养的,同不带在身边养的还有亲疏,何况是王公公身边呢。
徐桓之看她一眼:“你竟不知吗?”
姜寒星也不知道他是装的还是真的,她回问他:“难道经历了那次刑部大堂事,我还应该知吗?”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有时候还真是说什么就来什么,他们两个正说着话,旁边忽有人来搭话,姜寒星抬头一看,竟也算是熟人,就是那日在刑部大堂见过的,左都御史,吴垣培,吴大人。
这可真是在姜寒星意料之外。
无论如何,吴垣培绝对算不上是王沛亲信,还是说,朝堂竟已又于她不知不觉间,风云变幻了?
不过姜寒星转念一想,觉得应该也不至于,应该还是王沛那边,内部倾轧。
林明雨这事办的,其实也没问题,起码想要的,最后还是得到了,但他这法子迂回曲折,想来先前在王沛处,肯定是表了大功德的,如今自然要赢得漂漂亮亮的,才算是能堵住悠悠众口。
没能能比姜寒星更知道了,说实在的,林明雨这一仗,实在算不得什么漂亮仗。
林明雨既不得不退,其他人肯定要安插自己人来,他若不愿,吴大人是上佳人选,虽然他也不是谁的人,但他恨王行简啊。
姜寒星这些想法,也就是一息之间过,但在吴垣培这样的老贼跟前,那肯定就还是失礼了,幸而她身旁如今站着的并不是杨昀,而是极有眼力见的徐主事。
他向着吴垣培介绍姜寒星:“东厂那边随行的,大人别看是女子,卑职与她协同办过几桩案子,很巾帼不让含须眉呢。”
又向姜寒星介绍吴垣培:“寒星,这位是吴大人,咱们这一行,就全靠吴大人统筹了。”
这介绍的,有亲有疏,很难不说有无小心思。
但姜寒星与吴垣培都没管,他们两厢作揖。
“久仰,吴大人。”
“哪里,姜番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