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契会尽力探听他们的情况。”契也知道敌国来者不善,捏拳道。
“嗯,密切留意他们的一举一动。”靳长恭颔首,十分赞同他的提议。
再将所有奏章看完,基本上没有一件好事上报,全是疑难杂症,这才靳长恭顿时肝火上亢,一掌拍在桌上,咬牙道:“当真是靳国无人吗?事事不进行处理,只知道等回复,等命令,等结果,简直统统就是一群废物!”
花公公跟契看着她火大的面孔,都吓得一哆嗦。
“陛下,息怒。”
“是啊,这靳国的官员是废物,又不是这一时半会儿的事情了,您不是早就知道了吗?现在才上火,根本就没有必要了。”契退了几步,顺口这么一说。
却被两道,一火一冷的视线,刺得浑身都痛得不得了。
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干笑一声低下头。
他说得可是大实话,他们分明是被拆穿事实后的,恼羞成怒,契敢想不敢言。
“寡人自然知道,不然你们以为寡人将两派一百多名官员,不问不审就斩立决的目的为何?不就是打算向朝中输送人员吗?”靳长恭重新坐下,神色已恢复如常,淡薄如水的双唇轻启。
“可,陛下啊,您手头有人选吗?”契心惊她竟想了一个一箭三雕的办法,同时又疑惑,她哪里来的人手安插进朝庭。
“寡人不需要人选,向朝廷输送人才的事情,一直都是朝中大臣们的事情不是吗?”她只需要点醒他们送什么样的人入朝便可。靳长恭细细研读一本奏折,上面上书的是一则关于十二区的密报。
内容就是关于十二区培育的粮食新物种进展,矿区采作运行,提中提到最重要一条,就是公冶少主现身的情报,并巨细地描述他的行踪,出发时间,似有意朝着靳国京都方向前行。
“契,你打听到八歧坞的基地安扎在哪里吗?”靳长恭将奏折搁下,问道。
契眨了眨眼睛,眼中一亮,有些钦佩道:“陛下,八歧坞的人果然厉害,我曾派了一支云雀暗中跟踪他们回去,云雀身小且飞得高,一般人是很难发现它们的踪迹,却不料这八歧坞的公治少主,身边能人称奇,竟然一一发现,并将它们揪出,最后无奈逃蹿回来。”
“吃撑着了,长他们志气灭自己威风!”靳长恭捡起一块糕点,就朝他砸去。
而契看她扔得速度一般,力量全无,顿时嘻嘻一笑,张嘴叼下。知道她是有意“喂”给他吃的,虽然方式有点像在喂宠物狗,可他也饿了,顾不得这么多了。
“嘿嘿,陛下,契是饿得慌了,这为了查您那华容男宠的事情,从过马道快马加鞭来回一趟,还没有顾得上吃喝呢。”
靳长恭扬唇一笑,将盘中的糕点推上前,道:“别卖乖装苦了,这些糕点就当寡人赏你的,赶紧吃吧。”
契闻言,爽朗欢快一笑,睨了睨花公公那暗沉的脸,笑意不由得敛了敛,但还是决定不委屈自己的胃,抓起就吃。
“看来,想查公冶的底,的确非一般的难事,也难怪世上如此忌惮八歧坞的势力了。”靳长恭回忆起那张无害而温柔似水般兰芝如树的男人,心中愈发对他兴致起来,颇有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陛下,这公冶少主是否现身了?”看靳长恭的表情,与突如其来的问话,让花公公敏感地觉察出什么了。
靳长恭将奏折递给他,示意他自已看。
花公公接过,快速浏览一遍,笑得别有深意,眉宇间带有一种与靳长恭算计别人如出一辄的邪意。
“他这一趟竟跑来京都,陛下您认为他所谓何事?”
“恐怕无事不登三宝殿吧。”靳长恭听出他的弦外之意,眸眼一转。
“无论他来做什么,对于陛下的确是有利的,不是吗?”花公公半眯略显妖娆雾底的双睫,唇畔溢出一丝狡黠。
靳长恭眸底星辰乍亮,有一种奇异的光芒。
“没错,我还正愁缺一味主料,没想到他就自动送上来了,简直就是天助寡人也。”
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打着谜底的话,契抽了抽脸颊,满脸无语。
“能说一点儿人话不?”他直肠子惯了,听不懂城里人的弯弯肠子。
“咱家跟陛下可一直都在说人话呢,难道~你自个儿听不懂人语,还怪别人不学犬吠?”花公公不爽他,只要一逮着话头,就一个劲儿地讽刺加鄙视。
契一头黑线,这一次他听得明白实在,花公公心情很黑暗,现在他最好别惹他,否则会招来一身腥。
“陛下,那个乐绝歌的下落,我已经有眉目了,他根本还没有离开京都。”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停下吃食。
靳长恭闻言倒没有意外,她已经让震南震北一同护在秦舞阳身边,对他的住所周围也加强了防范戒备,料想乐绝歌也不敢斗胆直闯皇宫。
“等找到他的落脚地,就将他……”靳长恭的话语一顿,视线扫向花公公。
花公公倒是全然不在意,迎着她的视线,一双眼睛清澈如水,映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