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真是如此,难道是茶话会开始时,所有人就陆续撤离了?
“啊,我知道。”
出乎意料的,陛下如此回应道。
少女笑着,声音飘忽:“是我让他们走的。”
“说来有一件事我骗了你。”
她走近金袍男人,探出双手细致轻柔的帮他整理衣襟,扑拍本就没有褶皱的衣料。
动作亲昵而自然。
审判者垂下眼眸,乌黑的眼珠宛如不会被任何情绪揪住的琉璃珠,沉冽的唇瓣削薄性感,问着:“是何事?”
整理衣襟的纤手向上摘下他的面具,令那副妖异美丽到不真实的面容暴露在空气中。
这张脸比之色欲也不遑多让,根本不像是人间该有的产物,美到近乎妖魔化。
不管看多少次,都令人惊羡哗叹。
“其实入侵到人体内的瘴气,早前我就学会了该如何治疗。”
嫉妒的眼睛已经痊愈,只是消息瞒的严实,外人并不知晓。
审判者眸色倏尔一动,宛如深夜蛰伏的毒蛇眨动竖瞳,危险悚然。
“我借着引导运气的幌子,用灵力将他们二人体内的瘴气清除。”
“当然,我也引导了你,不同的是我没有治愈你。”
菩然漫不经心的对上他没有感情的视线,自唇齿吐出的话音可谓是字字珠玑,形成无路可逃的逼仄围墙:
“那么,你是如何恢复的呢?”
“……”
这等邪祟之物,没有我的灵力,你是通过何种办法将它清除的?
答案已经不言而喻,是他自己。
现在剑拔弩张的气氛,那俩再没眼色也是瞧出了端倪。
什么?不是因为我们太强,你稍加引导我们自愈的么?
亏我们痊愈后还大摇大摆跑到审判者面前,嘲笑他废物。
嘲笑?
监察者与裁决者登时一惊,恍然大悟。
把整件事顺一遍就是:
人体内的瘴气必须要用特殊方法治疗,陛下将他们治愈后,让他们误以为是自己实力强劲挺了过来。
依照这两人的性子,一定会去卧病在床的审判者那里冷嘲热讽。
废物,不愧是战力垫底的,我们可以自愈,你行么?
审判者犹豫过,他作为魔物并不清楚人体的耐性,尤其是裁决者这种顶尖强者对瘴气的抵抗力,见二人痊愈,以为真的可以通过运气的方式消除瘴气。
为了不引起菩然的怀疑,他自然是跟着部队走。
陛下所用的方式是一样的,要是只有他没有痊愈岂不就是增加了嫌疑?
所以他不再装病,混在其中喜气洋洋的参加了今天的这场庆祝茶话会。
多么可笑,临近尾声,自己还被对方诈了一下。
他揉着昏沉的额角,显然是郦城一战耗费了不少精神力,疲惫之际也经不起一步步的试探和陷阱的考验。
审判者,或者说是魑妖,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决战的紧绷感,反而是不用再演戏让他彻底放松下来。
他的语气随和,如同在谈论今早吃了什么般平常,嗓音轻淡温润:“怎么怀疑上我的?”
平心而论,他觉得自己至今隐藏的挺好的,除了最后瘴气一事犯了致命错误,其他地方并没有太大的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