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谢原愿意迎娶,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谢原仿佛没有察觉祖父的试探,直白道:“听祖父这样说,那李岁安又岂会是个善茬?得罪了长公主不好受,将长公主独女请到自家来就好受了?”
“那倒不至于。”谢太傅抬手抚须:“长公主与李驸马脾气虽大,但李岁安却从未恃宠而骄惹出过什么事,只是这些年她鲜少交际走动,一直养在北山上……”
说到这,谢太傅瞄了谢原一眼,沉声道来:“我差人打听了一番,长公主此番急于嫁女,怕是此女有什么难言的隐疾……”
否则谁家会这么养女儿!?
谢原刚才那番话纯粹是拿话赶话,顶嘴用的。
但谢太傅这么一说,谢原脑子里顿时浮现出那日见到的李岁安。
礼数周到,笑容甜美。
分明是个好脾气的小姑娘。
这样的小姑娘,会有什么隐疾?
……
“谁说的?我去撕了他的嘴!”玉藻一手拍在院中的石桌上,持剑起身:“不要命了吗!”
朔月连忙起身,一手食指压在唇边嘘声,一手把她拉回来坐好:“你慌什么呀!唯恐女郎听不见是不是!”
玉藻:“女郎正在作画,她作画时一向投入,敲锣打鼓都听不见。”
 
;“那也小点声儿!”
玉藻冷着脸:“查了吗,是谁传出这种流言的?”
朔月撑起脸蛋,心情复杂:“这哪查得到。”
“那就任由这些人胡说八道,说女郎有隐疾?”
“当然不是。”朔月叹气。
其实这也怪不得外人猜想,女郎幼时是有些知交好友的,可惜走的走散的散,很是伤心了一阵子,后来又交友不慎,越发紧闭心门,整日呆在北山,穿行花花草草之间,浸于钟声书声之中。
早几年还没什么,可随着年岁渐长,都过了一般女儿家开始议亲的年纪还无人问津,这闲言碎语就跟着来了。
流言最是可怕,抓不着根掐不断尾,反应越大越被视作心虚。
天晓得朔月被长公主叫去时提及此事时打了多少个冷战。
玉藻问:“那长公主可有说怎么处置这些流言?”
朔月说:“瞧长公主的样子,似乎并不怎么将这些事放在眼里,说是只需要叫女郎多出去走走,结交些好友,大家熟了,流言自然不攻而破。”
说着,她小心翼翼抽出张请柬来。
“桓王妃办的赏花宴,女郎无论如何都得走一趟了。”
“桓王妃?”岂不是那位冤家也会出现?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复杂神情。
可这是长公主安排,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
玉藻把请柬一推:“你自己去同女郎说。”
朔月一个头两个大,可该说的还是得说啊……
……
“赏花宴?”岁安从书案后抬起头,手中画笔轻搁,顺手拿过一旁的拭墨帕子:“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