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喊的是屋里二人的名字,询问发生何事,用的是东南沿海一带的方言,嘟嘟哝哝,与官话差太多,一般人根本听不懂。
谢原的偷袭计划戛然而止。
他飞快将手腕上的绳索重新绕好,瓦砾入袖,面不改色的坐了起来。
门被踹开,一个高大的黑影走了进来,还是用方言——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一人直接用身上的干粮堵了李岁安的嘴,另一人解释——
“霍哥,这女人太能叫了,我耳朵都要穿了!”
“就是,堵上也好,不然招来追兵就麻烦了。”
霍岭沉默不语,忽然转头看向一旁。
谢原凝视着霍岭,目光不闪不避,带着不加掩饰的探究和审视,似乎很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霍岭眯了眯眼,并不理会,继续用方言和同伴交流:“她是贵人娇娘,能经得起几番折腾,人得活着,否则我们拿什么去春神祭?”
两人一听,还没反应过来,贵人娇娘李岁安忽然呕了起来,伴有呼吸困难之相。
她的样子实在吓人,谢原忽然想起关于李岁安身患隐疾的消息来,根本来不及思考,大吼道:“李岁安身患隐疾,众所周知,你们这样会弄死她的!”
霍岭眼神一变,直接上前,仿佛没用力就将地上的少女拉起来扛上肩头,接着一通猛耸!
这几下太给力,李岁安长呕几口,嘴里的干粮全吐了出来。
暗色之中,岁安怨种般的眼神悄无声息朝谢原的方向瞪了一眼。
霍岭做完急救,将人放下,岁安轻呼:“疼……好疼……”
她开始哭起来,梨花带雨,非常投入,情到深处又开始干呕,声音之撕裂,面色之痛苦,委实可怜。
霍岭忍无可忍,换成官话问道:“你到底哪里疼!”
岁安:“这位大哥,你别杀我,我不会
跑的,我爹娘有很多钱,你要多少钱他们都会给你,我手疼,脚疼,背上也疼,地上还有虫子咬我……你……”
少女泪如雨下,凄凄惨惨:“你能不能把绳子松一松,我想坐到床上……”
霍岭闭了闭眼,忍耐怒气,伸手将岁安的手脚都解开,“不许再哭再叫,否则我毒哑你!”
嗯嗯嗯!
岁安点头如捣蒜,手脚并用爬上那张位于房间最里的旧床。
她缩到床上,用破旧的帘帐把自己遮住,一副怕的不能再怕的怂样儿。
总算消停了。
两个蒙面人解脱的舒了口气,跟着用方言交谈:“霍哥,其他兄弟呢?”
霍岭:“都已遣散,这事与他们无关。”
“咱们什么时候动身?”
霍岭默了默,说:“午夜动身。”
其中一人看向谢原:“他怎么办?”
“这人会功夫,很不好搞,霍哥,要不要先……”
“不必。”霍岭果断摇头:“把他弄晕,留在这里即可。”
“霍哥,刚才这两人想打听我们的身份,猜测是谁对他们动手,因为相互猜忌才吵起来,这不就和我们之前想的撞上了吗?这丫头背景硬,只要咱们随便制造点线索,让她家里的人知道是谁绑了她,肯定能把这人弄死!”
霍岭的目光转向床帏方向,岁安已经缩到最里面,安安静静,求生欲极强。
就在这时,屋内响起几声沉笑。
霍岭三人惧惊,看向笑声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