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弈解了危机,这会儿也硬气起来:“你不说明,我怎么答应?”
岁安走过来,和声笑道:“环娘性子刚烈,看事情绝对,有时还爱胡思乱想。世子的确是被人陷害,可你中了药,又在房中呆了这么久,若你真要告知环娘,焉知她会不会作无谓的猜测呢?”
萧弈神情一肃。
理智上,环娘能听进去,可理智之余,她会想些有的没的。
譬如——呀,你中了药,岂不是身不由己?那你身不由己到什么程度?摸了吗?亲了吗?硬了吗?
而且,这种后续往往是没完没了,她一想起来就会说道。
引申一下,可能会变成他一个大男人却女人毫无防备之心,再变成他就是容易对女人动心。
萧弈陷入深思,岁安又道:“让世子隐瞒此事,一是为世子好,二是为我们自己。”
萧弈抬眼,已然懂了。
环娘每每遇上李岁安,态度就很不一样,今日的确是他们夫妇救了他,但若让环娘知道,难免多想,简单变复杂。
事实证明,环娘每次与李岁安杠上,受伤的都是他。
“表姐,不必多说。”萧弈严肃的竖手,“此事我绝不泄露半个字。”
岁安微微一笑:“那就太好了。”
谢原:……
“不过,”萧弈拧眉:“她是什么人,为何你们会出现?”
若不能解释这一点,谢原夫妇还是有些可疑的。
岁安也没有隐瞒:“我见过她,三次,也可能是四次。”
萧弈:“可能是四次?请表姐说的明白些。”
岁安也不隐瞒,坦白道来。
她的确见过这个少女
,第一次,是在环娘和萧弈成婚的那天。
岁安抹去卢芜薇和谢原的前因,只说那一日有个婢子在席间传话,谢郎君请她去南园一聚,领路的就是这个少女。
岁安之所以对她印象深刻,是因她明明是侯府侍女的打扮,穿戴细节上却有很多问题,是管事嬷嬷瞧了都要打手板的程度。
侯府大喜,宾客满堂,这么一个穿戴不细致的女婢,竟能出来侍奉。
当时她便存疑,却没多想,又因知道了谢原和卢芜薇的事,越发抛诸脑后。
第二次,是谢原被萧弈拉出去应酬那日,散场时,岁安看到了她。
这个少女的面相属于一眼就能有印象,而且,她那日穿的是店里歌姬的衣裳。
同一个人,又是婢子,又是歌姬,那么极有可能,她两个都不是,临时充的罢了。
第三次是今日,她竟成了卢府婢女,端着茶汤走来,直接送到了萧弈面前。
岁安隐隐觉得这女子是有针对性的下手,又不确定她会不会有同伙隐在暗处,索性顺水推舟,让谢原借比赛稍微伤一下萧弈,让萧弈落单,看看对方会如何反应。
没想萧弈中了药,自己发作了,而这女子似乎并无同伙,下手也是真狠。
岁安:“今日的情况自不必说,她没安好心,不择手段。推及你与夫君应酬那日,若环娘没有赶到,或许她也会动手。”
至于萧弈和魏楚环大婚那日,他们被重重包围,对方根本碰不着,此女说不定是打算将岁安骗走,再伺机对她下手。
可是,岁安的身边,除了朔月这等弱质女流,还有一个玉藻。
寻常贵女身边,不会时时刻刻跟着会功夫的女卫,她大概是意识到这一点,所以没动手。
当然,这些也都是推测。
谢原忽道:“说不定我也见过她。”
“诶?”岁安看先谢原。
谢原:“依稀记得,当日我从南园离开时,被一婢女撞了,当时我还想,这侯府婢女怎么莽莽撞撞,但因心里记着别的事,便没在意。”
“一定是她!”萧弈极力维护着自己和侯府最后的尊严,正色道:“武隆侯府家规森严,才不会有这等没规矩的奴婢!你们猜测没错,定是她混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