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培正也很感慨:“我现在算是明白,箫翌这么个风流浪子,怎得成了个婚便彻底收心判若两人。若是我入了冤狱,能有人这么为我奔波,我死而无憾!”
周玄逸淡淡一笑:“如今的天下都是圣人一刀一剑打回来的,初云县主毕竟是桓王之女,皇室宗亲,这点担当和勇气还是有的。”
“那你要这么说……”袁培正话锋一转:“我觉得老谢家那位也不简单。”
周玄逸笑容一凝,“什么意思?”
袁培英:“实话跟你说,我这两日琢磨了一阵,总觉得这个小嫂子不简单。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居然敢跑出来找老谢,这已经不是寻常女子敢做的事情,而且她也去了那个岛,那可是贼窝啊!”
“不止。”袁培正补充:“就说初云县主吧,游园那次,她跟嫂子可谓是针尖对麦芒,旁人在边上瞧着都冒冷汗,怎么一眨眼的,她对嫂子的态度就完全变了呢?”
周玄逸不动声色道:“毕竟是同宗姐妹,箫世子平白入狱,朝中对侯府和王府必定会保持距离,免得引火烧身,我猜谢夫人此次出来,不止是为了老谢,也是陪着初云县主寻找丢失的税银,所谓患难见真情。初云县主心中有感,自然就不会向从前那般。”
说着,周玄逸又强调了一遍:“话又说回来,谢夫人这样跑出来终究不合适,元一的意思是不想此事外传,你们心中多好奇,只管放在心里琢磨,切莫说漏嘴,否则,就凭初云县主如今对谢夫人的亲近,指不定要回头针对你们了。”
袁家兄弟背脊一直,对周玄逸的告诫肃然接受。
周玄逸暗暗松了一口气,虽然他至今对岁安会出现在扬州感到惊讶
,但好歹是将两人的嘴封牢了。
……
赶了好几日的路,一行人终于在九月初的黄昏时分抵达雍州,长安遥遥在望。
雍州馆驿早已接到谢原传出的消息,安排好了下榻之处。
“啧,晦气。”魏楚环站在岁安身边,低低的嘀咕了一句。
这馆驿不是别处,正是当日箫翌弄丢税银的馆驿。
箫翌因此入狱,魏楚环自然讨厌这里。
岁安偏头打趣:“那你自己去找家客栈歇息吧。”
魏楚环翻了她一眼,“哼。”
另一边,雍州州官已经赶来,谢原带人与他们碰面后,开门见山。
因此次回长安押送了要犯,所以每到一处落脚地,都要先将犯人安置。
雍州人多口杂,之前还出过丢失税银的事,未免临门一脚反出差错,谢原希望借用州府大牢,将这些要犯关押一晚。
州官自无二话,当即派人张罗,且在谢原的强调下,保证会严加看管。
谢原搭手一拜:“多谢。”
……
处理完这头,谢原回到房中找岁安。
“明日启程回长安,我可能没法亲自送你,得安排人悄悄送你回寺中,等面圣之后便立刻去接你,可以吗?”
岁安笑笑:“没关系的,我可以自己回去。也没有多远,而且寺中我也留了人,传了消息,他们会接应的。”
谢原弯唇:“我知道你做事细心,无需别人操心。但这个就别和我争了,我本当亲自送你去才放心。”
岁安抿唇一笑:“好。”
赶了一日路,岁安早早散发更衣准备休息,见谢原只是静静坐在房中,似在等待什么,她也没多问。
不多时,魏楚环过来敲门:“姐姐,睡了吗?”
岁安让朔月开门将人引进来,魏楚环进来了,却不是找岁安,而是直奔谢原:“谢大人,布置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