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是我高看你了。”
宋纯瞬间失望,他就知道自己不能对好友抱多大的指望。这才回国几天啊,要是真能把白月光捯饬到床上去,揽霜河也不至于苦苦单相思七年了。
宋纯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的提醒:“对了,昨晚我洗澡换下来的脏内裤还在厕所,就丢在马桶后头的脏衣篓里。你注意一点,别让菜鱼给看见了,怪影响我形象的。”
揽霜河一滞,抬眼看向闻暗雨方向。
这边,闻暗雨手指刚碰到厕所的门把手,就感觉身后无端起了一阵冷风,以及听起来非常急促的脚步声。
揽霜河站在他身后,直接越过他的腰,将手掌附在他的手背上。脖颈边一下子就充斥满揽霜河温热的气息。
闻暗雨心中一突,心率暴涨。他讶异的连头都不敢回:“怎、怎么了?”
揽霜河沉默几秒,问:“你很急吗?”
闻暗雨懵了:“你是说上厕所?还可以,也不算太急……你有事吗?”
揽霜河从小到大都不屑于说谎,但光是今天晚上,他就已经连说好几个慌了。
这次也一样,他憋了几秒钟,憋出一个十分蹩脚的借口:“大厅卫生间马桶不能冲水,你可以用主卧的吗?”
“可以。”闻暗雨满心迷惑的调头,往主卧的方向走。
主卧里面干净整洁,屋子里有淡淡的熏香,看起来和客厅简直不是一个画风。桌上的办公物品也十分整齐,房屋主人像是有强迫症一般,每件东西都按功能和颜色码列的整整齐齐,除了一件东西。
那是一个相框。
闻暗雨还没看清相框里的照片,屋外揽霜河几乎是一个箭步冲了进来,反手压下照片。相框和桌子碰撞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在空旷的主卧内回响不断。
窗外雷鸣电闪,屋内揽霜河的眼神中透露出淡淡的尴尬。
闻暗雨:“……?”
揽霜河竭力不看他,走到衣柜边拿出一件睡衣,“家里准备了一次性内衣,但没有没穿过的衣服,委屈你穿我的睡衣了。”
闻暗雨惊道:“不委屈、不委屈。今天晚上本来就是我在麻烦你啊!”
他伸手接过睡衣。
揽霜河的睡衣是丝绸质地的,摸起来很顺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品牌,但看上去价值不菲的样子。伸手摸了摸上衣上的排扣,闻暗雨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这件睡衣曾经紧贴揽霜河的身体。
也许几天前,他还一粒一粒解开睡衣前的扣子,将其脱下。
“……!!!”
闻暗雨一脑补那个画面,脸上一下子爆红,紧张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甚至都不敢看揽霜河,抱着睡衣就钻进了卫生间:“我先洗澡了!”
啪——
门合上。
很快卫生间里就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应该是在脱衣服。紧接着就是水声,如小泉叮咚响,再然后就是哗啦啦的淋浴声,将小泉叮咚响给盖了过去。
主卧里,揽霜河的情况并没有比闻暗雨好多少,他的耳朵已经红透了。
在灯光的照射下,耳骨最上方几乎已经变成了如天边火烧云般的潮红色。
直到现在他才敢把手从相框上挪开。
重新翻开相框,其上是高中那年毕业照,青涩的他们正比肩相邻。
揽霜河目光只在照片上停留了一瞬间,就迅速的拉开抽屉,将相框塞了进去。
做完这些他才缓缓呼出一口气,但他眼底的紧张之意却没有丝毫缓解。
明明窗外正下着瓢泼大雨,淅淅沥沥的雨声打在窗沿上,发出噼里啪啦的闷响,仿佛能盖过一切声音。但浴室里的水声好像独立于另一条音轨之上,总是能顺着空气里丝薄的淡香,见缝插针一般往揽霜河的耳朵里钻,再在他的心尖胡乱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