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众爱卿都没意见?嗯?”
宫锦保持不动,连脸上神色都丝毫未变,心中却是忍不住暗自诽谤,每次听到他皇帝老爹的这种声调,就是发怒的征兆。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到宫鼎不冷不热的声音。
“父皇,儿臣认为救灾之事刻不容缓,马贼虽可恶,此时缉拿他们却非良机。榜文早已在民间公布,千万百姓们都在等着父皇你给予的物质,当务之急,还是以救灾为主。”
宫鼎目视了下宫玉华,淡淡的瞥了瞥其他人,“爱卿们可还有其他意见?”
宫锦暗暗的为自己的二哥捏了一把冷汗,不过却也佩服他的机智,要不然大伙就得承受天子的怒火了。
“陛下,此次马贼一事关乎到皇家颜面,微臣认为可以……”
朝堂上,两方人马各执一词,一方为了百姓,一方为了争取夺回物质。
大皇子见皇上根本没有怪罪宫玉华,不免也有些焦急,在朝堂争执时发表了自己微弱意见。倒是宫锦和其他几位年岁尚小的皇子们表现的默默无闻。
两方各有各的理,最后此事还是不了了之,宫鼎只道是明日再议。
“四哥,你觉得当务之急该是先除马贼,还是先救灾呢?”下朝后,宫玉科紧追在宫锦的身后,好奇的问。
两个人年岁接近,又经常在一起。除了偷偷溜出宫外,偶尔也会探讨一下“国家大事”。
宫锦笑了笑,道,“缉拿马贼和救灾为何要分先后,不是可以同时进行吗?”
宫玉科语噎,站在一旁思考良久才猛拍脑子。
“对呀,缉拿马贼和救灾根本就毫不影响,若是两者一起解决,岂不是百姓之福?”
“哎,四哥你等等我。”
宫锦无奈的摇头,他这个四弟天性善良,性子跳脱,假以时日,把这性子稍稍改改,却也是顶好的。
夜深人静时,宫锦也在想,他的皇帝老爹会立谁为储君。大皇子宫玉麟个性阴冷,十年来,每每相见,却总是受到他的冷眼相待,两人说话都说不上十句。就算有,也多半不会是好听的话。二哥伴他五年,虽不是同母同胞,却待他也算得上还行。五弟与他最是亲近,自从那个人走了后,却是伴随他时间最长的人。
储君的位置却只有一个,宫锦想,他的皇帝老爹会将皇家大统之位传给谁呢?
隔日朝堂上,早朝依旧,话题还是现在所有百姓面临的困境。
如何开仓救灾,如何剿匪?
宫鼎此话一问,朝堂上一片沉默。
宫锦还在沉思的时候,脚下一崴,人一晃,就出列了。
宫鼎本还阴霾的神色一对上慌乱中的宫锦就消散了几分,语气也不由的温和了少许,“良辰,可是有什么好主意?”
“咳咳。”宫锦干咳了两声来掩饰自己的慌乱,深呼吸了几口,才安抚住砰砰乱跳的心脏,“回父皇,儿臣认为剿匪之事和救灾可同时进行。一来,若是可以追回那批物质是皆大欢喜之事,如此皇室也无须再另外开国库购买物质,二来,也当是为百姓扫除危害,都是利名之事。至于开仓救灾一事,儿臣认为皇室只需拿出一半的物质,剩下的,我们可以向民间善意之师征集。”
宫锦暗暗的瞪了右侧后面的宫玉科,刚才还在走神之际就被这小子给踹上来了。
宫玉科却是伸了伸舌头,面露无辜状。心想,四哥的主意明明比其他哥哥的主意要好,却总是藏着掖着,这样要等到何时才会让父皇发现四哥的好呀?
宫鼎一听却是来劲了,他还当真以为此皇儿默默无闻不出彩,不想,却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哦,良辰且细说给朕听听。”
到了此刻,宫锦也唯有顶着头皮上了,“儿臣认为,我们首当拿出一半的物质,然后在民间发布公文,捐助物质、筹集物资者到一定物质可以额外有一名额参加乡试…………如此以往,不仅为皇室解决了物质问题,同时也为来年的科举比试增添了新的血液……”
宫鼎原本斜坐的身子也慢慢的坐直,心中止不住的惊讶。明明毫无相关的两件事,却被良辰如此如此的联系到了一起。而且他不得不承认,此法甚好。一来,解决了燃眉之急,二来,打开科举之门,广招能人异士。
“好,好,好。”
一旁的大臣们暗暗使了使眼色,另一列的皇子们,除了少许人在听宫锦深谈如何集资外,其余的人都是低垂着头,咬牙,面露懊恼之色。
“陛下,微臣有异议。”顾心愁。
“若是按照四殿下之言,万一筹集到了一定数额的物质,岂不是要让出一个名额来给他人。来年科试人数必大大超出预计的人数。”
宫锦忍不住翻白眼,“回父皇,儿臣认为可行。明年参加科举的人若是超额,说明救灾的物质之事肯定能解决,再者,也说明了咱国都人才济济,实则吾国之幸也。”
顾心愁:“……”
宫鼎看着憋屈的顾爱卿,近日来的怒火一扫而光,心情不由大好。
下朝后,宫锦直接拉着宫玉科回宫,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今日之事,你可有什么话要对四哥我说?”
宫玉科全然不看他的脸色,只是喜上眉梢道,“四哥,你没看到今天父皇看你的眼神都变了。”
宫锦差点喷血,父皇看他的脸色是变了,但是各位大臣和几个哥哥们看他的神色都变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