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小,腕上力气不够,写的字也惨不忍睹,&ldo;还行吧,你要检查吗?&rdo;
绪淳笑了笑,望着她孺慕的脸庞,想起另一个孩子,一时竟有些心软。
&ldo;小舒,你明天先不去上学,陪我去另一个地方好不好?&rdo;
似乎到了一定年纪,人的心就不会那么坚不可摧,反而会有所动摇。
江舒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同意了。
事实上,只要是出去玩的提议,她都可以同意。
晚上绪淳问她要不要和他一起洗澡,她义正言辞的拒绝了,&ldo;妈妈说我是大孩子,我要一个人洗!&rdo;
同样的理由,她也强烈要求一个人睡觉,这自然是许乔的教育成果。
绪淳对此只觉得,这孩子小小年纪倒是很独立啊。
江舒很快熟睡了,绪淳半夜还起床看了眼,发觉她蜷着身体皱着眉,仿佛正在做恶梦。
他轻轻的拍打她,她才渐渐呼吸平缓。
第二天她醒来简单梳洗一番,绪淳就带着她去了市郊的一家疗养医院。
因处于植被丰富的郊外,这里空气清新,面积广阔。
她拉着绪淳的手,有些狐疑的望了望四周,发觉这里老年人占了大头。
不难理解,往往最好的医生和医院都分布在市里,住在疗养医院往往只是为了让余生过得更舒服一点而已。
&ldo;等一下我们接个哥哥回家好不好?&rdo;
&ldo;是谁啊?&rdo;
绪淳顿时觉得有些难以启齿,&ldo;在法律上,他是我的儿子。&rdo;
而在生理上,我是他的伯父。
江舒并未发觉他的难堪,她只是跳着走路,关注点却是,&ldo;那不是又多一个哥哥照顾我?&rdo;
绪淳静默了一下,&ldo;嗯。&rdo;
江舒还不懂大人的烦恼,她松开了绪淳的手,兀自在这广阔的场地来回跑闹,让一众旁边围观的老人侧目。他们已有很久没感受到蓬勃旺盛的生命力,他们羡慕的看着年幼的孩子,不自觉便浮起微笑。
绪淳带着江舒接近目的地,她远远便看见一条纤细白皙的手臂&ldo;挂&rdo;在栏杆上摆动,她微微害怕的停了下来,随即看到一颗黑色的脑袋也探了出来。
她从没看过这样一张漂亮的脸蛋,却也从没看过这么淡漠的神情,就好像生无所恋,死无畏惧。
他的眼睛朝她望了过来,眼中一片荒芜,仿佛只是一个木头做的人偶,却恰巧活着而已。
她有些怯怯的抬起眼睛,问绪淳,&ldo;是这个哥哥吗?&rdo;
绪淳点了点头。
江舒便凑了过去,语气中有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小心翼翼,&ldo;哥哥,我是江舒,我和干爹是来接你回家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