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温词吊着既是一种折磨,也是一种享受。
因为抛进河水的吊钩本身就是一种甜美且致命的诱惑,温词是美人,更是柳时序第一次梦遗夜晚梦中的女主角。她就站在一处,一颦,一笑,柳时序深夜狂补的泡妞手册就当场化为了灰烬,心热了,下面却凉了。
温词报复心极重,她搞他,那他就受着。早就明白的事,柳时序就是乐意惯着,不纠正,不要求,温词照旧野的够味。
他恶劣地想着:要是某一天温词移情别恋或者腻了他,找了其他男人,他就在原地看着,直到有一天对方降不住她,受不了她,自己再将迷途知返的温词栓进卧室,然后用一辈子的时间用尽手段、倾尽人脉财力去整治折磨那个不长眼的傻逼男人。
柳时序这么想完,车子就到了学校门口。
温词咔的一下打开门,挎着小洋包,踩着小高跟,身边跟着高挑的秦枫,头也不回地走了。
柳时序把着方向盘的手一紧,手臂绷直,手背上凸起青色血管,垂头快速看了眼,自暴自弃般闭眼嘶了一声。
军训期间,时间安排是不按学校规规矩矩的铃声来的,总教练站在小看台什么时候吹了哨子,什么时候才能稍作休息喘口气,喝口水,补个防晒。
温词下课路过操场,一眼望去,阳光亮的发白,热浪在空气中翻滚汹涌,眼睛不受控制地眯起来。
清一色的绿,跟进了还没开花的油菜田似的,她压根找不到秦枫在哪站着,只能靠辨认教官来寻找秦枫所在的区域。
主任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他那拐杖跟成了精似的悄无声息的,都到人跟前了才发出“哒”的一声提示音,惊的人一颤。
温词差点失声,“主任!”
主任嘿嘿笑两声,“小词老师看上哪个帅气教官了?我帮你撮合撮合。”
温词早已习惯主任爱管闲事这毛病,上了年纪的老好人可能都这样,爱替喜欢的小辈操心,“不用了主任,我有男朋友的,您不也常见嘛,老给我送饭接送上下学了。”
“这有什么。”主任露出一副我早已了然的表情,戳了戳拐杖,看样子一定要把执迷不悟的温词劝醒了,“那些吃软饭的男人都靠不住,结婚还是要找正经过日子的老师人,就说咱学校的吧,这几个教官可都是军校生,毕了业个个都了不得嘞,最俊的还是那个小宋,我看资料还是个京户呢!大学考的咱这边,要不也不会分配到咱这不见经传的小地方。”
他跟见着自个心上人了似的,忽地喊道:“诶,看过来了!”
温词掀开眼帘漫不经心望过去,宋隽清咧开了嘴正朝他们挥手。
确实,打眼望去的台面上就宋隽清长得最俊,但她们不可能有戏,家里那个醋劲大的赛过紫林。
主任就喜欢注入学校的新鲜血液,问温词要不要一起过去,温词说不,他便拄着拐杖喜笑颜开地走去视察民情了。
温词连着一个月都要带张老师的课,因此一下课就要转悠到操场观摩一下自家小崽的挺拔站姿,离得远也看不清脸色,只知道自家孩子模糊的脸庞帅的迷人,随她了,然后悄悄骄傲一把,谁家小孩能有他家的这么优秀,年纪当第一,校草冲首位。
因着看秦枫的缘故,温词每天都会和宋隽清有来有往来几句日常问候,有时候放学在大门口碰见了也会说上几句。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柳时序对她的占有欲能有如此之大。
周四下课那天温词有点低烧,柳时序把她接回家喂了药后昏昏噩噩睡到下午五点。
醒来将近半天没碰的手机不在床边,卧室内寂静无声,柳时序没陪她一起睡觉,人也不知道跑哪了。
温词是在走廊新置的枣木长桌上找到发亮的手机的,走近才发现屏幕显示的是QQ页面,但这一堆多出来的聊天内容她怎么没有印象!?
梦游和宋隽清聊的!?
还有,这都是些什么!?
温词拼命向上滑,直到滑到熟悉的对话。
因为七三班班主任是个洒脱任性的中年男人,成天背着手挺着啤酒肚就想着放假去哪看球赛,没他的课那就坚决不在校,要不是学校老师缺成珍惜国家保护动物,他也不可能当上班主任多拿三百块钱补贴。所以温词成了三班有实无名的挂牌负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