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令平静地坐着:「我是进来执行任务的警察,你应该听说了的。」
沟通的一开始,陆令就明牌了。既然对手知道了他的身份,那对于这些遵守规则的狱警,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我听说过」狱警道,「我们刚刚也调查了,被打的那个老人,你最近经常和他聊天,而那个独臂男子,和那个老人没一点交集,可他是你的舍友。虽然说,我知道你可能是被陷害的,但是,我也没有办法。」
独臂男、老人这两人都和陆令有交集,而两人之间却没有交集。
「那个老人承认他和我有矛盾吗?」陆令问道。
「是的,他承认了。」狱警叹了口气,「我可以给你解释的机会。」
「这我没办法解释。」
「主要是,你这瓶老干妈实在是」狱警倒是想帮陆令,但是帮不了,陆令百口莫辩。
「唉」陆令叹息了一下,接着恢复了正常,「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没有老干妈,也有别的东西。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你的情况好在,那个老人的脑袋也是够硬,并没有太严重。但是,你现在面临两个选择了,要么离开监狱,要么去严管监区待几天,这里还需要时间调查。我们会询问很多人。」
「独臂男被买通了,你询问的其他人,就能得到真相吗?」
「兄弟,「狱警站了起来,「你不要为难我,真的,按理说你这都违法了从证据表明,你指使他人故意伤害,还提供了武器。」
「唉,我要见那个老人。」陆令叹息道。「行,但是」狱警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他不知道内幕,但是他也不认为陆令会安排人打人。最主要的是,哪有打手会喊出来这种话的?监狱里,替人打人的事情不少,那都是收了大量好处宁愿关禁闭的。这种人能喊出来幕后老大?那不是脑子有病吗?
从逻辑上看,这个事就离谱。但是,从证据上看,这场陷害无可挑剔。
狱警认为,最离谱的就是,被打的老人,居然承认和陆令有过节?
从录相里看,老人和陆令聊的还可以啊现在老人被打,被打后迅速被带走,也没有人给老人传话,老人就能一口咬定和陆令有关?这怎么买通的呢?
既然人家都把老人搞定了,那陆令能有啥办法?毕竟,陆令就一个人而已。
狱警起身离开。
陆令一个人在这个屋里待着,手腕上是一副有年头的手铐。手铐被磨得锃亮,但手铐的缝隙处,在看不到的地方,沉积着至少十年的污垢。
陆令等着,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头上绑着绷带的老人被带了过来。
老人状态已经好了很多,但神色有些萎靡。两名狱警带着老人,让他坐在了陆令的对面。
「我们刚刚请示了我们队长,领导说情况特殊,允许你们沟通。正常情况下,都不准见面的。「两名狱警站在了老人的身后,给陆令摆了一个「请」的动作。
老人状态不太好,神色有些浑噩,陆令问了几句,老人直接承认和陆令有仇,但是具体是什么仇,老人却不说。
陆令比燕雨等人要清楚的多,这个老农确实已经无法改变了,精神绝症。但是,即便是精神病人,都能引导他去做一些事情,只是需要方式方法。
「我记得你说过,你这样的人,受欺负也应该,对吧?」陆令倚靠在椅子上,语气轻松地问道,似乎并没有担心现在的处境。(注,512章)
「是啊,我们活该被欺负。」老农道。
「既然活该被欺负,被我打了,你说什么?默默承受不就好了?」陆令问道。
老农既然已经认定自己被打和陆令有关,那就没必要反驳,顺着说就是了。
两名狱警看了看陆令,又互相看了看,心道你还真嚣张啊!
「打了就打了吧」老农默默地低下了头,「我们这种人,命贱,这都活该,没办法的。」
「但是看你的样子,你想追究我的责任。」陆令道,「这不应该,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你说我年纪轻轻的,打人不好,所以我听你的了,我没自己动手打人,这你都怪我吗?」
「我不怪你,不怪你我该打,该打」老农的脸都拧在了一起。
狱警看不下去了,看着陆令:「你这是干什么?他追究不追究不重要,问题是你有没有参与打人。你这么说,我怎么感觉就是你安排的?」
「你们看不懂吗?」陆令指了指老农,「你看我俩的样子,像是有矛盾吗?」
「有矛盾、有矛盾」老农像是听到了关键词,喃喃道。「你看!」狱警没好气地说道。
「他这样子,你让我看他干什么?他这受人指使,你们看不出来吗?现在,越是他们这样,就说明越怕我,也就说明我越接近真相!「陆令知道这句话对人家狱警没什么用,但这一刻气势还是起来了,晃了晃自己的手铐,「给我打开,我有话和他说!」
狱警也知道陆令说的有道理,但是他们要遵守规则。只不过,他们也有一些小权力,比如说在这给陆令把手铐打开,并不难。中国人嘛,就喜欢折中。
二人把手铐给陆令打开,陆令走到了老农面前,给老农看了看自己的手:「看到了吗?这手还没康复,我要是康复了,你说我会不会亲手打你?」
「打……也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