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珏的佩剑出鞘三寸,剑光刺眼,“侯府重地,还希望长公主谨言慎行,唯恐伤了自己。”
顾婉卿也站起身走近,怕发生什么意外。
毕竟白珏此人行动总是出乎人意料,若是容睿姬还像方才拽着她过来一样的倔强,那白珏保不齐真的拿剑刺了她。
他不是没有这个胆量,从此刻的眼神就能够看得出来,他没耐心了。
容睿姬瞄了眼白珏手中的冷剑,眸色暗下,“能这么跟本宫说话的,恐怕也就只有你了。”
“臣,不仅只会说说而已。”白珏的佩剑又向上提了提。
容睿姬用极为细小的声音低喃着,“你可真是没良心,枉我对你多番花心思,还是跟冰窖一样,怎么都化不了……”
白珏听见了也是当没听见,面无波澜,手里的剑还未归位。
只是顾婉卿看长公主的脸色却是有些异常,略有察觉——两人一定是有交情的。
容睿姬转入正题,扬声问道:“容鹤呢。”
“公主找太子,应该去东宫。”白珏正眼未看。
白珏的冷言回绝,这下彻底激怒了容睿姬。
她丝毫不惧白珏剑刃的威胁,怒色道:“你们别想诓我!前几日我就发现不对劲了。今日父皇发了怒,若不是我,今日父皇就直接去了东宫要见容鹤,那时候你们打算怎么解释?”
顾婉卿能理解公主,毕竟是亲弟弟。
但也能理解白珏不将此事说出来的做法,除了多一个人添乱担心,并没有太大用处。
“还劳烦长公主不用操心。”
“我是容鹤的姐姐,难道我不能关心他吗?他是不是受了重伤?为什么不肯禀告父皇?”
“公主若真得关心太子,就请在宫中周旋,不必过问此事。”
容睿姬的神情开始逐渐狰狞,“你们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担心。容鹤到底出了什么大事?难道他命不久矣了吗?你快说啊!”
白珏见她近身,抬起佩剑横在她面前,“我向长公主保证,太子殿下完好无损,也没有生命危险。只是需要休息两日。两日后,公主可亲自过来接太子回宫。”
“当真?”
“不敢说谎。”
容睿姬缓和了一些,想要再问白珏些什么,可白珏转向了顾婉卿。
“你跟我来。”
白珏拉住顾婉卿的衣袖就往另一个方向飞快走过去。
顾婉卿使劲往回拽,但衣袖就像长在白珏手心一样,纹丝不动。
她仰天叹气,为什么不能好好说话,非要和她的衣袖过不去。
容睿姬有些意料之外的吃惊,目光下移,看着白珏抓紧顾婉卿广袂的那只手。
……
白珏步履如风,将顾婉卿带到了一小亭当中,四下无人。
“你不该和公主一起来的。”他压下双眉,神色严肃。
“我没有,是公主拉着我来的。”
顾婉卿高高举起她被拉扯得皱皱巴巴的另一只广袂,以证明自己的无辜。
“公主我会处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