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声道:“我要养你就是要养你,你问那么多干嘛,难不成你觉得就你这残缺不堪的身体,我还能看得上你?”
“哦,是这样啊!宫先生如果缺宠物,出门左拐有家宠物店,要什么样的都有,比我这样的听话多了。”宋以棠也冷了脸。
宫漠强忍住心中的怒火,怒极反笑:“可我就喜欢你这样有腔调的,太听话的我看不上!”
“我可以认为宫先生这是看上我了吗?真是奇怪,五年前我缠着你的时候,心怕我碍着你,像丢垃圾一样把我丢开。五年后相遇,宫先生的口味倒是变重了,像我这种公交车都看得上?”宋以棠说,小嘴巴一张一合的,能说会道极了。
她明明长着一张清冷高贵的脸,可在说自己是公交车的时候丝毫不留情面,就好像这句话是在谈论一个莫不相干的人。
曾经她听的最多的话就是这句“公交车”,听多了心也就麻木了,她知道无权无势就该被人糟蹋,与其被宫漠出口伤她,她倒不如自己有点自知之明。
宫漠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压制着怒意道:“只要你离婚让我养你,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摆脱公交车的标签。”
像是交易,也是威胁。宋以棠被他气得更是上气不接下气。
她是很想摆脱公交车的标签,但不是以这种方式。她要的是真相大白,要的是人人信服。
宫漠不知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宋以棠的心有多痛,从始至终他都认为她背叛了他,他一点都不愿意相信她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
洗白了又有什么意义,这是他们心中永远都过不去的坎。而且,她如果听了他的话,让他帮她洗白,那就代表她承认她被人上过了,这比她被所有人都认为她是公交车还要抬不起头。
“我不需要任何人帮我摆脱公交车的标签,如果你只是简单的想要帮我治病,这病你也治好了,你可以走了。”宋以棠倔强的颔首。
妥协或许可以得到宫漠一时间的善待,但得不到他一辈子的尊重。如若如此,她宁愿守着自己这最后一丝的尊严,只要她不承认她跟别人有染,事情就永远得不是实锤!
她知道的,她绝对没有跟别人上过床,那个男人绝对没有碰过她。
她恨自己现在的无能为力,如果自己再强大一点,就能够出手调查当年的事情了。
她坚信她不会一辈子都扛着这个标签,终有一日会含冤昭雪的。
眼前的女人如此不识抬举,宫漠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我说我愿意帮你洗白,你没听懂吗?难道你觉得一辈子都顶着公交车这个标签很光彩?”宫漠语气中带着不可思议。
那么高傲,看似冰清玉洁的她脸皮还真是厚到了极致。
“宫漠,你永远不明白我想要什么!”宋以棠这句话几乎是咆哮出来的。
她眼中泪光闪烁,眼看着就要夺泪而出。不知道是被宫漠给气的,还是伤口给疼的。
宫漠好气的笑了。
她想要什么?事到如今,流落至此,她还有资格伸手向他要什么吗?
“莫非你想做我老婆?呵!宋以棠,你也不瞧瞧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做我的情人我都害怕被狗仔曝光颜面扫地!”宫漠嘲讽道。
宋以棠咬紧嘴唇,浓浓的腥味在唇齿间流荡,她失望的闭上眼,将宫漠的刻薄与自己的苦吞进肚子里。
“既然宫先生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就不要参与我的生活。我要嫁给谁,过什么样的日子,与宫先生都没有关系。手术我已经做了,你已经达到了你的目的,从今往后两不相欠。”宋以棠决绝道。
她要的是他百分百的信任,她可以遭受天下人的耻辱,但只要他一个人信任她对她来说就够了,可惜不然。
既然如此,那她谁也不要,这份肝肠寸断她又不是不可以一个人尝。她已经独自痛苦了五年,这颗心早已麻木,不妨再让她痛苦一点。
“宋以棠,这话是你说的,从今往后两不相欠,以后你最好别有事来求我,那时我可不会像今日这么好说话。”宫漠甩开女人的下颚,嫌弃极了,就好像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他为她的后半生出谋划策,掏心掏肺,换来的是她的决绝与冷漠。他头一次为一个女人做得这么彻底,她不愿意领情那就算了,日后桥归桥路归路,再有较量,他绝对不会对她手下留情。
宫漠甩手离去,宋以棠这才闷哼出声,她赶紧摁了摁呼叫铃,护士很快就过来了。
“宋小姐,您怎么了?”护士温柔的问。
宋以棠无力的靠躺在病床上,指着自己小腹的位置说,伤口好像裂开了。
护士吓得脸色惨白,马上去拿工具来。白色的绷带又渗出了血,护士小心翼翼地替她处理。
“宋小姐,伤口还没有愈合,你可千万不要有大幅度动作了,呼吸的时候也尽量慢一点,不要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现在当务之急是养好病。”护士嘱咐道。
宋以棠点头。
她会养好自己的身体的,既然老天爷不愿意让她死,给她留了一条活路,那她就不会拒绝,她相信天无绝人之路,活下去,终有一天她会让所有看不起她的人,如同仰望星光般对她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