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胡一催促着道:“小姑娘,咱们还是快走吧,我这都只剩下半条命了!根本对你没有威胁,等咱们出去了,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水凤!别信他的鬼话!”二人正说着,唐仵作从牢房另一头走了过来。
“干爹,我过后再跟您解释。”石水凤有些心急,她知道唐仵作的疑虑,可又不能把话说开,不然她给李胡一下的套就暴露了。
唐仵作朝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再说下去。
唐仵作警惕地盯着李胡一,手里的解剖刀也抵在了李胡一的下巴上,“李胡一,你别想耍什么鬼把戏!你乖乖的照水凤说的做,否则,你就等着烂死在这牢房里头!”
石水凤难掩讶异,她没想到,唐仵作会什么都不问直接支持她的做法。
“别说了!丫头!快走!”
说着,唐仵作同石水凤一起押着李胡一往外走,这时外面的乌鸦已经聚集成云,远远的望去还真像一层层浓密的乌云,月光都被遮住了大半。
县衙外墙之上。
鸦十三迎风而立,他身上的道袍和银白拂尘都在风中发出沙沙的摩挲声。
他顺柔的黑发遮住了半张脸,那张青面獠牙的面具也在发丝盈动中若隐若现,显得格外的阴森恐怖。
“怎么是他?我不去!”李胡一慌得往回连退几步,唐仵作的解剖刀擦破了他的脖子,“别乱动!听到没?”
石水凤连忙催促道:“李胡一,你还有一半问题没回答我呢,你放心吧,我会跟着你,他不会要了你的命的!”
这时,那些乌鸦又变换了队形,李胡一听见那些乌鸦的啼叫声就汗毛直立,浑身难受起来,他这一抬头,正巧看见那些乌鸦挪开了一些,露出了满月。
那满月仿佛最后一道“催命符”,李胡一霎时被抽走了最后一丝理智,连忙抓住石水凤的胳膊,“把药粉给我!给我!不然我走不了!满月之夜,我身体里的蛊虫马上要发作了!”
唐仵作制止道:“水凤不能给他!他若恢复了体力,很可能对我们不利!你要小心他!”
石水凤迟疑着,李胡一等不及了,连忙道:“我可以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有关你的身世!你其实根本不是盛水塘石塘主的女儿,你是,”李胡一还要说下去,就被唐仵作扇了一耳光,唐仵作叫道:“水凤!勿信他鬼话!他是为了药粉,随口胡编!”
但此时,李胡一脸色已然开始不对,他整个人开始变得扭曲起来,脸皮涨红发紫,全身抖动。边抓边喊着“疼”,又跳着脚。
这时,站在墙头上的鸦十三突然说话:“我们得快走,那边来人了!”
石水凤忙把药瓶塞子拔下来,扒开李胡一的嘴巴,就往里灌,这药粉果然好使,李胡一的气息立即变得平顺了许多。
鸦十三皱着眉头抱怨道:“真是麻烦!已经来人了!”
这时,刘敏儿突然从一旁的灌木丛里钻出来,她几步奔过来,手指着李胡一,大惊失色道:“水凤!你在做什么?啊!这不是那个李知州要带走的人吗?”
“你怎么能私带犯人逃狱?”
此时此景见到刘敏儿,石水凤也是格外的为难,不知要怎么跟她解释这个事情。“敏儿,我有十分要紧的事,回头再与你解释!”
“不行!水凤你这样是犯了律法的!不行!我不能让你做傻事!来人呐!”
果然,刘敏儿根本不给她这机会,她看似柔柔弱弱的女子,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居然嗓门极大地叫起来!
只不过,刘敏儿刚叫出一句,就被唐仵作一巴掌拍晕在地上。
“这丫头实在吵!真烦人!”唐仵作几分嫌弃地把晕倒的刘敏儿用脚往边上踢了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