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水凤等人来到桌前坐定,钟管家站立一旁,微笑道,“各位,我们郑家庄位置偏僻,物产贫瘠,粗茶淡饭,请各位不要见笑。”
刘美娥笑着:“钟管家,你受累了!我肯定把这些心意全都吃光光。”
石水凤拉住刘美娥,:“那可不行!你都吃光了,那钟管家的好意,我还没尝到呢!”
钟管家满脸:“哈哈!二位小姐,可真是会体贴我们下人!几位贵客,快请用餐吧。”
曹松德拱手问:“请问,钟管家,贵庄庄主一般每日早上何时方便见客?我们几个午夜前来,多有叨扰,若不当面感谢,恐失礼数。”
钟管家眼光往门外瞟了下,略显迟疑,“这个嘛。。。”
正当这时,忽从门口传来一底气十足的声音,“老夫姗姗来迟!姗姗来迟!几位贵客前来,有失礼数的是老夫。真是失礼!失礼!”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石水凤四人抬眼向门外望去,正看见个大腹便便身着金色锦缎的中年男人,抬眼望整个人好像那护国寺的金塔,在熠熠发光。
这男人身高可以与张挺比肩,但并非张挺那种大块肌肉男,浑身的肥肉松松软软,随着他的自信沉着的步伐不断发出沉闷的震颤声。
刘美娥先一步站起身,行礼。“郑叔!”
眼前这个身材魁梧、膀大腰圆的白胖子正是郑家庄的庄主——郑老实。
圆滚的大脑袋,粗眉弯眼,不管笑不笑,都自带一种令人放松警惕的笑意:“二小姐,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派个人告知我,这附近最近闹山匪,若真有个意外,这让我可怎么跟刘兄交代啊?二小姐,来的路上,你没出什么事吧?”
刘美娥低下头,“没,没什么事。”
张挺与曹松德迅速交流了下眼神,忙起身与郑老实施礼。
“多谢郑庄主款待,今日多有叨扰。”
“哦,不足挂齿,不足挂齿。二小姐本就是我郑家庄的贵人,贵人临门,随时都欢迎。大家快请坐!”
郑老实在主位上坐下,又看了看刘美娥,“二小姐,不肯说,我也看出来了,你这脸上的擦伤,到底怎么回事?”说着又望向其他几人。“诸位,可否遭遇凶险?是否碰上山上那伙匪徒了?”
石水凤点了点头。“郑庄主可知晓那些山匪的来路?既然有山匪又为何不向衙门请求支援呢?”
郑老实摇头,“我们郑家庄人口太少,许多事都要依附于与我们这比较近的花屏村。所谓郑家庄,不过是老夫近些年借着一些外力,做了些生意,发了些小财,帮大家做了些好事,这其中都是刘老爷的帮衬下做的。也就是这样,大家抬举老夫,口头封了我这么个官方都没有记载的庄主,也就更没有郑家庄这个名字。”
说着望向张挺,:“就是这位县衙的捕快爷也未必听说过我们这里,也不知道有我这个庄主吧。”
张挺点头应声道:“确实,俺老张也是第一次进来这郑家庄。从前还真没听说过这里!不过今日初见,就觉得郑庄主您面慈心善,定能带领这里乡亲越走越富,这郑家庄大富大贵的日子还在后头哩!”
石水凤咧了下嘴角,开始继续闷头干饭。
郑老实接着说,“我们庄这种情况,报官呢,还要通过花屏村的村长那边,这就比较麻烦。再说我们这里地形是高耸的环形,易守难攻。山匪来骚扰通常讨不到半点好处。那些山匪多为流窜作案,这里打不下,就跑去别的地方搜刮油水。我们这边若刚跟花屏村沟通好了,报备剿匪,那边山匪就已经跑没影子了,所以报案没什么意义。”
曹松德突然开口问:“郑庄主,我们一进来,发现庄内田地不算很多,那平时耕地是否都是一些留守的老人家?”
郑老实眯着眼睛笑道:“田地还有很多,不过还有许多是刘员外的,刘员外雇佣我们这乡亲做佃农,每年收成很不错的。”
曹松德“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这时,突然跑来个小厮,面上惊慌失措地冲到郑老实的跟前。“庄主!出事啦!出事啦!”
郑老实面上难看,沉吟了一声,“嗯?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没见我在陪贵客说话吗?有贵客在,你小子说话小心些!”
那小厮吞了吞口水,偷偷用余光看了看石水凤几个人:“回,回老爷,那,那,三姨娘又在后院里闹了,您快过去瞧瞧吧。”
郑老实脸皮抽了下,满脸窘迫点看向石水凤等人,“哎!被你们看笑话了!我这个三姨娘才娶进来没多久,年轻气盛不懂事,今日又闹小孩子脾气。我去看看她!这女人真是麻烦,每天都得哄着!哈哈!各位,我先行一步,各位用过饭,就先安寝休息,明日老夫带各位去庄上到处转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