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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第2页)

“要真是那样,那就只能和他耗一辈子了。”

“好,有你这句话就好,今后你们的事,廖家不管了,你若愿意带他回家就带吧。”反正事到如今你们俩都有名有实了,要是再像萧将军说的那样“请皇命赐婚”,那就连过场都走完了,还要如何?

“嗯。”

“……老五,我还要多一句嘴,现在是没有,可要是日后你遇上了让你心动的人呢,怎么处?”虽说你活了近三十年没对谁认真动过心,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真有那么一天,你夹在中间就要被夹死!

“三哥……不是那么容易的。不是说动心就能动心的。我不是个滥情的人。和他认识也有十来年了,你见过我对谁像是对他一样么?”

“我算是明白了,大哥越不过去的是‘门户’,你呢,你越不过去的除了‘门户’,还有‘男女人伦’,你比大哥难受!行了,顺着自己的心走,别勉强,也别想太多,是这么的,话给你说开了,粥你得给我喝了,别浪费了家里人的一份心!”廖家老三说完,把粥放回老五手上,拍拍他肩膀,出门去了。

画匠没活计做的时候空闲多,胡思乱想多久都有富余,将军王不同,情场上刚败下阵来,沙场那边又有事。

黑川口自从几月前陷过一回之后一直不算太平,虎牢关那头有陆弘景坐镇,暂时不会有大事,大事出在了西域,西域原本有一串小国,庆朝开国之时把这串小国收了进来,在肃州设了府衙,派了官吏,正式列入庆朝版图内,定名西疆,说惯了,人们说起来还是叫“西域”。

毕竟是天高皇帝远,庆朝立国好几十年了,西域一直有零星反叛,但还不成气候,最终都被镇了下去,这回不同,西疆那些小国串联起来一番嘀咕,商量如何才能从庆朝脱出去,自立山头,嘀咕了一阵,得了结论——一帮小国无论如何敌不过庆朝的铁骑,还不如请外来的和尚进来念经,万一事情败露了,也捉不到他们头上去,这就由小国当中最大的一个领头,从大食那头引进来一伙匪帮,匪帮的头头名叫阿古柏,与景非然乃是八拜之交,两边臭味相投的,密谋你占南海,我割西疆,为了这个,阿古柏一入西域就将请他过来的小国头头们诱入网中一网打尽,而后以天山为界,先占了山南的府衙,杀了官吏,另立门户,短短数十日内就把山南吞下肚内。这么个结果是小国贵族们想不到的,这就叫机关算尽,赔了老底。这时候又想起庆朝来了,觉着还是庆朝管着的时候日子好过,又调转了头急求庆朝出兵碾平匪帮。

急信传来,又把庆朝的朝堂炸成了两派,一派说不如弃掉西域,反正那也是块鸡肋,每年净贴银子不挣钱,顶多挣来一点屁事不顶的名声,有什么用!另一派说西域是入川陕的门户,川陕又是入中原的门户,一旦弃掉,匪帮们从西域长驱直入,再加上一直有心东来的大食,那就等于开门引贼,江山社稷,岂容儿戏!

与开边市不同,户部尚书廖之信这回站到了主战的一方,而且是当场表态:西域不能丢,寸寸国土寸寸金,国库虽然不富裕,但西域这场战事就是砸锅卖铁也得打!

户部管钱粮,等于是国朝的财神爷,财神爷愿意鼎力支持,萧煜松了一口大气。接下来就是说服财神爷配合开边市的事儿了,散朝以后,皇帝留下几位股肱,就在御书房内聊了一会儿,本以为还要非一番口舌才能说服廖之信,不料这位倒转得快,一听说西域那边倒了架子,立马就跟上了大局——先开边市,稳住北戎,最好能与之相盟,至于西域之战,远途深入,急不得,得备齐了才好开打。

第34章 半个两情相悦

宰辅、户部、兵部、工部这几位股肱心能往一处想那就容易多了,皇帝先问萧煜,“卿预估西域一战所费几何?”,萧煜禀道:“西出肃州,进入西域之后地远人稀,筹粮不易,且山南又被匪帮所占,运粮更不易,需从川陕筹粮,先运到肃州,再从肃州绕道天山北麓,运到板城,上千里的路,靠马驮人扛,运费比粮草还要贵得多。”。

“多多少?”皇帝不是“生于深宫之内,长于妇人之手”的软柿子,他十岁之前一直在宫外生长,身份暧昧不明,登大宝前受过无数的苦难磨折,知道行军打仗的关窍在于钱粮,兵多将广钱粮足,这才有打胜仗的可能。

“九至十倍!”

也即是说,假如筹措粮草花费八十万两白银,把粮草运到西域就得花费七百二十万两到八百万两白银!这是天价呀!还不算中途情况有变多出来的那些临时款项呢,一场仗打下来少说也得耗费一千多万两白银!

饶是廖之信事先做了预备,还是被这数目激出了一口凉气!

“……户部累年盈余也仅只是刚刚凑手。”廖之信说的是大实话,这几年轻徭薄赋,减了不少的税赋,又一直对北戎用兵,加上周边那个不安分的属国新罗,开支出去就没了边,攒不下什么钱。打个仗把国库掏空了,遇上水患灾荒可怎么办?

“廖卿可有他法筹银?”皇帝摆过头来对着廖之信,问他有什么法子可想没有。

“……臣一年前给您上过一份奏章,上边提到开征商户税赋的事,那时候您没准,如今别无他法,只好从这上头来了。”

士农工商,商为最末等,一旦有事,不论是战事还是其他事,前朝的帝王们首先想到的就是从商贾身上榨出二两油来,到了庆朝,尤其是到了现任帝王萧煌这儿,他就不大愿意循旧例,在他看来,商贾沟通内外,联络他方,把庆朝没有的东西带进来,又把外邦没有的东西带出去,互通有无,这才是大国应有的气象胸襟。然而打仗是要烧钱的,远途奔袭更是烧钱,没钱哪来的粮,没粮哪来的胆,这税不征也得征了。

“那依廖卿之见,税赋当如何计率?”

“二十而税一。”不算非常重,本想定三十税一的,廖之信粗略一算,还得把那些遭了灾的州县排出去,再说了,什么东西一旦给出去了,想再拿回来,那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富商巨贾当中也有花费重金结识朝堂重臣的,消息不能说不灵通,这些人一早听到些风声了,心里自然也会对税赋计率有所估计,大部分人都估在十而税一,廖之信退一步,二十税一,想来不会引起过大反弹。

“嗯。”皇帝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沉吟一会儿,又问萧煜,“这战该如何打,卿心中可有数么?”

“缓备急攻,一鼓作气。”

孤军深入,道路险远,粮草必得备足,这层急不得,所以得缓备,一旦备齐开打,定要死咬不放的一棍子打死,快刀斩乱麻,一定得快。

“有数就好,放开手干,朝堂这儿有朕呢。”这就是定了主帅了,给运筹帷幄的这位吃定心丸呢。

战前筹粮是大事,将军王得亲自出马督办,明儿就走。反正菊儿胡同的小院落就是个歇脚的下处,又没有人要等他,还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也没啥可准备的,转天起来打马就走,顶多让底下人给廖秋离带句话,说他要出趟远门,这回就不带着他了,兵事凶险,没必要带着他去涉险。

萧煜从御书房出来,一路走一路想,起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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