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方猛然站了起来,眼中精光四溢,盯着陈允,过了半响才苦笑道:“我此时心乱如麻,这等事情竟都没看出,陈公有何妙计教我。”说道这里,吕方双手抱拳长揖到地。
陈允赶紧让开,不敢受这等大礼:“使君怎可如此,乱了上下君臣之分,其实以明公睿智,不过是身在局中罢了,等会静思一会变知晓了,若说妙计也不敢,陈某倒也有法子应付一下,还请指正。”
吕方一听精神大振,如今湖州将吏上下都心向镇海军,莫邪都就算将丹阳新兵和新吞并的溃卒加起来,也不过四千人。杨行密现在把广陵的精兵悉数调往楚州寿州一线,应付宣武大军,自己若是要求增兵那是肯定没有的,至于新败的宣润二州那更是不问可知了。以孤军临敌境,对抗屡胜的敌军,胜败就不问可知了。
“其实只要明公拖一拖,拖上个把月,那李彦徽自然就会被赶下来,湖州也会投靠到钱缪那边去了,那明公被任命为湖州刺史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杨行密总不能让明公就带着莫邪都去把湖州攻下来吧。至于丹阳,乃是润州属地,只要使君选一忠心可靠的下属,推荐给安仁义,这次南下之役,润州军中如论军功,使君当属第一,安仁义野心极大,又如何会为了一县之地失却这等臂助。”
“啪。”吕方猛地一拍大腿,笑道:“古人说智者心有七窍,估计说的便是你吧,好,反正杨行密让我去做湖州刺史也是为了剪除安仁义羽翼,我军新从江南败回,整顿耗些时日也说得过去,嗯,干脆我回到丹阳装病便是。”说到这里,吕方哈哈大笑起来,方才的满脸愁容早已消失了。
丹阳,刘繇城中。在吕方领兵出征的这一年中,范尼僧已经平定了豪强的叛乱,往日里那些兼并土地,横行不法的豪强要么被抄家灭族,要么老老实实的交出过去荫庇的部曲奴仆。加上大量的劫掠来的财富的滋养,让范尼僧可以大兴土木,昔日只有一个土台的刘繇城已经变了模样。城墙,望楼,粮库,军械库等设施已经粗见规模,考虑到刘繇城的规模和地理位置,如果吕方有数万精兵,立刻就可以以此为根据,割据江东,成为一方豪雄。
吕方一领兵回到丹阳,便立刻说感了风寒,卧床不起,躲到了刘繇城中。除了王佛儿、范尼僧等几个亲信以外,谁也不见。搞得军中倒有点人心惶惶。
“好舒服呀,这才是生活,嗯,丽娘,左边力气再大一点!”屋子里水汽四溢,正中央放着一个大木桶,躺在木桶中舒舒服服泡澡的正是据说感了风寒,卧床不起的新任湖州刺史吕方,站在一旁给他按摩的正是沈丽娘,看吕方满脸红光,一脸惬意到了极点的样子,哪里有半分生病的样子。
“吕郎,我这般一回来便和你躲到屋中,也不去拜见吕姐姐,这与礼法不太和吧?”沈丽娘衣着单薄,又被屋内的水汽弄湿了不少地方,露初曼妙的身姿来,一张脸被水汽一冲,白里透红,说不出的可爱。她还没见过吕方的正妻吕淑娴,想起昔日家中小娘服软做短的模样,心中顿时忐忑不安的很。
“没事,淑娴她去扬州看她哥哥了,听说要过几日才要回来,你也不要担心什么,毕竟这家中还是我做主。”吕方漫不经心的答道,自从穿越以来,不是打仗就是练兵,舒心的日子加起来也没过上几天,好不容易现在在装病,闲来无事,立刻便嘱咐手下弄来木桶热水,享受一下美人同浴的滋味。想到这里,吕方转过身来,笑道:“怎能让丽娘一个人辛苦,来来来,我也给你松松筋骨。”说着右手的禄山之爪已经向丽娘腰间摸去。
功高震主 第149章 妻弟
第149章 妻弟
沈丽娘赶紧后退躲避,却不小心一脚踩到身后的木盆,若不是身负武艺,便要摔倒在地上,若是如此,也弄得水花四溅,狼狈的很。身上的短衣更是弄湿了许多,紧贴在身上,饶是吕方是前世在互联网上饱览美图的淫民群众,也鼻头一热,几欲流出鼻血来。
吕方正欲软硬兼施,定要和美人共浴。却听到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听见亲兵的禀告声:“将军,有人求见。”
饶是吕方脾气再好,这当口被打搅了,顿时胸口一股无明火直冲头顶,忍不住大声对屋外骂道:“你这狗才,没接到军令吗,老爷我生重病了,谁也不见。快些滚出去,小心吃军棍打折你的腿子。”嗓门之大,中气之足,哪里有半分生病人的模样。
吕方正气哼哼的准备披上袍子,准备出去给那个不开眼的混蛋点颜色看看。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接口道:“谁也不见?莫非连我这妻弟也不见了,任之,可别升官就连亲戚都不认了。”
吕方听了这话,便如同腊月天头顶上被泼了盆冷水一般,惊得目瞪口呆。他的妻室连沈丽娘只有两人,可丽娘家早就被安仁义灭了门,剩下唯一一个小舅子便是现在在广陵城中当校尉的吕家嫡子吕之行。他在这里,自然前几日去探望他的正妻吕淑娴也一起回来了。自己对外称病不出,可却抱着新娶的平妻同浴,还被结发妻和小舅子抓了个正着,饶是浴室中温暖如春,吕方还是觉得背后一阵恶寒,不禁打起哆嗦起来。
沈丽娘还蒙在鼓里,看到吕方的脸色古怪,以为他真的犯病了,赶紧扶住。正要开口询问,却听到屋外一个女声:“吕郎,大弟有要事相商,快些更衣出来吧。”沈丽娘心思灵敏的很,这天下以吕郎称呼吕方之人除了自己只有正妻吕淑娴一人。那现在屋外的那个女人是谁也就不问可知了,想到这里,丽娘的脸庞一下子没了血色,变得惨白起来,连搭在吕方肩上的小手,也不住颤抖起来。
堂上当中吕方正襟危坐,一头短发上还湿湿的,显然刚刚从擦拭干净,脸上神色却古怪的紧,好似正在做见不得人的事情被抓了个正着一般。
吕淑娴和吕方妻弟吕之行坐在下首,那吕之行大声问道:“姐夫,你这是闹什么玄虚,我远道而来有要事相商,却听说你重病在床,不能理事,可你现在不好好的吗?”
“这个,这个内有详情,等会我再跟你细说。”吕方好似被抓住了痛处,一双眼睛不住的在妻子脸上扫视,想要找出什么端贻来,方才自己和丽娘在浴房中厮混,却被妻子碰了正着,虽然丽娘躲在屋中没有出来,没有被抓到现行,但是吕方知道自己这发妻并非寻常女子,不但处事精细,而且在这刘繇城中威望卓重,只怕刚回到城中,自己和丽娘的事情便已有人通报与她,否则怎么会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