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你家云生最乖了。”
骆颖和说那是当然,又闲聊了几句,她抱怨:“烦死了,葬礼无聊得要死。”
沈琳知道她跟骆常德没什么感情,也不忌讳:“是不是还要哭丧?”
“骆青和都不哭,我哭什么。也是够无聊的,尸体都没找到,搞什么葬礼,棺材里就一堆衣服,死了就死了,还瞎折腾人——”
这话全叫身后的徐韫慈听了去,没等她说话,喝止:“骆颖和!”
骆颖和回头看了一眼:“先不说了。”她挂了电话,“叫我干嘛?”
“你怎么能那么说话。”徐韫慈性子软弱,很少这样疾言厉色。
骆颖和被凶得也不高兴了:“我说什么了?”
徐韫慈呵斥:“你大伯人都没了,你就不能对他尊重点。”
她嗤了一声,很不以为意:“他人没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讨厌骆常德,八岁时,她第一次看见他从徐韫慈的房间里衣衫不整地出来,从那之后,她就厌恶极了他。
徐韫慈被她的话气得眼睛都红了:“他是你大伯,你怎么能说出这种狼心狗肺的话来。”
骆颖和冷笑:“我是狼心狗肺,哪比得上你,对你的姘头情深义重。”
徐韫慈睁大了眼,不可思议:“你说什么?”
“说你的姘头——”
话没说,重重一巴掌就甩在了她脸上。
右边脸颊火辣辣的疼,她顶了顶腮帮子,愤恨地瞪着徐韫慈:“你打我?”徐韫慈从来没打过她,这还是第一次。
“颖、颖和。”徐韫慈打完就后悔了,伸手去拉女儿的手。
骆颖和甩开她:“别碰我!”
徐韫慈眼眶一红:“妈妈不是故意的。”
“骆青和说得对,”她停顿了一下,直视她母亲的眼睛,说,“妈,你真贱。”
说完,她扭头就走。
拐角处,有拐杖拄地的声音,她跑得快,没刹住脚,直接撞了上去。
本来就在徐韫慈那里受了气,这一撞,更火冒三丈了:“你瞎了啊,死瘸子!”
周清让手里的拐杖掉在了地上,他腿脚不太好,没站稳,往后趔趄了两步,被身后的人扶住了。
他回头。
是个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的女孩子。
骆颖和撒完了气,就懒得理,扭头走人,却被伸出来的一只脚挡住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