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拄着拐杖去了阁楼,那孩子很怕他,缩在木床上,一动都不敢动。
他上前:“不是会说话吗,怎么不叫人?”
她很怕,结结巴巴地喊:“爷、爷。”
声音很粗、很厚,应该是常年不开口,也听不出男女。
他走到床边:“把衣服脱了。”
她往后缩,抓着自己的衣领:“不、不可以。”
他刚伸手,她就往床角里躲。
“别躲。”
“听话,骆三。”
手伸过去,手背上布满了老年斑。
咣!
一声重响,门就被推开了。
“董事长!”
是住在一楼的管家冲上来了,上前把那瑟瑟发抖的孩子挡到身后。
他收回手:“光霁,你来了。”口气不急不缓,“你来跟我说说,这孩子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唐光霁满头大汗,神色很慌张,半天也没有开口。
拐杖拄地,闷响了一声,他大喝:“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唐光霁知道瞒不下去了,老爷子那么精明多疑的一个人,知道这孩子会说话,就肯定猜得到,他回答:“女、女孩儿。”
“在我眼皮子底下瞒了十四年,”他摩挲着拐杖上的龙头,“你们夫妻俩的本事真不小。”
唐光霁汗流浃背:“都是我擅作主张,您要怪就怪我,骆三这孩子,”他跪下,“求您宽宏大量。”
缩在床角的那孩子爬下来,跟着唐光霁跪下了。
“为什么将她扮作男孩儿?”
“是怕我弄死她吗?”
唐光霁下意识伸手,把那孩子往后藏。
轰隆一声雷响,回忆戛然而止。
陈立从书房出来后,直接冒着雨离开了骆家,等走远了,他才找了个避雨的地方,打了通电话。
“骆怀雨让我明天不要过来了。”
电话那边是他的‘上线’——一个叫黑无常的家伙。
她问:“你什么时候暴露了?”
“我也不知道。”他说的都是实话,另外还有一件事,“骆怀雨雇了一伙职业跑腿人,让他们帮他找一个人。”
周徐纺:“找谁?”
陈立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对话内容:“好像是骆家以前的花匠,叫阿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