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程安北在顾家是宠儿,但顾家和程家,都喜欢在他面前提一个名字。
“安北,你看薄少珩五岁就已经学会国际象棋了,你也要多多努力。”
“少珩又长高了!安北你也要加油。”
“薄家和我们家是世交,只是从你爷爷开始交往就逐渐减少,但两个家族的利益息息相关,你和薄少珩各自都是以后的继承人,你不能输给少珩。”
“少珩那么有礼貌,值得你学习。”
诸如此类的话,程安北听过很多。
所以,在他十岁之前,虽然他和薄少珩几乎没见过面,却从来没忘记过这个人。
上了大学,程安北以优异的成绩和薄少珩一起被顶尖高校录取。
却得知,薄少珩加入了一个什么不入流的社团,还整天和一个叫姜心仪的学妹混在一起。
后来,薄少珩离开,程安北联系钢琴时却看到了姜心仪躲在琴房外面哭。
他选择让姜心仪进入程氏,留在自己身边,一直到如今,姜心仪再次回头,决定选择薄少珩。
他如同一个小丑。
电话一直忙音,对面的人没有接。
程安北觉得自己一定是喝醉了。
否则,怎么会如此执着地要找这样一个不曾爱过自己的女人说话!
他一定是喝醉了!
程安北一共打了十三个电话,对面都没有接通,直到第十四个——
“姜心仪!”程安北着急地喊出声,欣喜若狂。
却没想到,电话那头传出男人的声音:
“安北?”
“我是薄少珩。”薄少珩在电话那头低缓,“你找心仪?”
程安北整个人僵住。
此刻已经夜里一点多,薄少珩却接了他打给姜心仪的电话!
“你们在哪?”程安北声音顿时沉了八个度。
薄少珩礼貌但疏离:“安北,这是我们的私事。没有必要告诉你吧?而且这么晚了……”
薄少珩回头看着在浴室里洗澡的姜心仪,心跳如擂鼓,一种极其强烈的报复心理在此刻控制了薄少珩,让他几乎嘲讽地说:
“你觉得我们还会在哪里呢?”
“心仪家离蓝天剧院不远,明天我还要送她去剧院上班,你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薄、少、珩。”程安北近乎一字一句,手臂肌肉骤然绷紧,“你、别、碰、她。”
“安北,心仪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薄少珩笑了笑,“我会好好对她,不用你操心。”
说完,薄少珩便立刻挂断了电话。
他捂住自己心脏,血液前所未有地沸腾起来,就像叛逆的孩子做了一件父母曾经从不允许的事情。
“怎么了?”姜心仪这个时候从浴室走出来,她奇怪看着薄少珩,“你不舒服吗?”
“没有。”薄少珩笑了笑,低头直接把薄少珩来电的通话记录给删除,“心仪,那我就先走了。”
“好。谢谢你送我回来。”姜心仪冲他一笑。
因为薄少珩执意送她,姜心仪就让薄少珩进来喝杯茶再走。
时间已经很晚,姜心仪不可能让薄少珩留在这里过夜。
所以,这也算是委婉地请对方离开的态度。
只是,电话那头。
程安北猩红双眼,死死盯着已经结束的通话界面,心脏如刀子割一般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