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寒舟凝看着沈婉,啼笑皆非:
“婉儿,在你心中,我竟还如少时一般不堪大用?还是那见人就打的自寻死路之辈?”
此言出,二人念及幼时,微有羞涩发窘。
姚寒舟忙的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
“兵戎相见,本乃你死我亡,杀父之仇,我并没有完全怪罪于完颜铭硕!”
“此行,首要目的是带你与林姨归返北晏,尚有一些其他事宜,待日后我再细细讲于你听!”
“你的生活一切照旧,其余诸事交由我来筹划安排,可好?”
沈婉微微点头,浅笑嫣然。
恰在此时,一阵敲门声传来,姚寒舟起身开门,将流风迎了进来。
流风见到沈婉,先是一怔,继而欣喜若狂,他迅速扯下人皮面具,声音颤抖道:
“姑娘,是我!”
沈婉见到流风,亦是情绪难以自抑,又飞奔至流风怀中,泣不成声道:
“流风哥哥,那年我和母亲在山中等了你六日,见你迟迟未归,以为你遭遇不测,只得下山随难民前往并州城,岂料途中被夷兵掳了……”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许多年,流风一直活在自责之中,如今终于又见沈婉,他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只颤抖着不停说:
“姑娘…对不起…”
闻流风徐徐言罢,岂料当年仅一日之差,竟致分别十载,沈婉啜泣难止,姚寒舟的手帕已被沈婉的泪濡湿。
愁绪萦绕之际,姚寒舟亦有澎湃于胸的欣喜,沈婉仍如幼时一般信他,无论何时,她都会义无反顾奔他而来。
三人久别重逢,有太多话想说,以致沈婉离开飞花客栈之际,已是夜幕。
她从后门溜进尚书府,意欲悄悄返回槐香院,岂料一只大手蓦地攥住她,将其带离了既定方向。
“多泽,你干什么?”沈婉压低嗓音。
多泽只顾拽着沈婉朝自己的院落行去,既不回首,亦不言语。
“多泽,你松手……”
多泽将沈婉拽进了自己的院子,砰地合上了门,随即将沈婉拖进了自己的房间。
在这尚书府中,沈婉素来谨言慎行,多泽亦然。他对沈婉向来和颜悦色,从未舍得说过一句重话。
此刻这般,沈婉不禁有些愠怒:
“多泽,你究竟想干什么?”
沈婉抚自己被捏痛的手腕,抬眼望向多泽。
见她双目泛红肿胀,多泽的满脸怒火瞬间便化为了乌有:
“婉儿,你哭了?”
“是不是完颜珲纠缠你至现在?惹哭了你?”
“你也很难过对不对?”
沈婉垂眉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