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弯刀被姚寒舟避开,毫无阻碍地飞向后侧的沈婉,无暇细思,姚寒舟已双脚轻点马背,腾空跃起,挥剑将刀斩飞。
更多的暗器如密集的雨点般袭来,姚寒舟挥剑格挡,见沈婉不知何时已下了马,他亦稳稳落地,将沈婉紧紧护在身后。
“寒舟哥哥,往密林里跑,将他们分散!”
沈婉袖中银针飞射而出,近处的几名黑衣人应声倒地,趁此间隙,姚寒舟和沈婉拔腿便向密林深处狂奔而去。
“那女人身上有毒,将他们分开,先杀男人,再收拾那女的!”是扎哈的声音。
羌族地处辽阔的草原,羌兵擅长在平地作战,且他们惧毒不敢近攻,被姚寒舟和沈婉引入密林深处,不多时,便迷失了方向,阵脚大乱。
密林之中,鸦雀惊飞,须臾复归静谧,一时安静得让人有些害怕,沈婉与姚寒舟不见了踪迹,羌兵们惶恐不安。
扎哈挥手示意,一兵趋前,扎哈与之附耳数言,那人遂率数名弓箭手四散匿伏。
扎哈与余部皆执兵戈,眼观六路,审视周遭。
“婉儿,羌兵的弓箭手伏于远处,待我绕至左侧引其现身,你即伺机寻找到他们的确切位置,逐一将其射杀!”姚寒舟沉声道。
“寒舟哥哥,羌兵有八名弓箭手,且藏身于不同方位,我纵能觅得他们的准确位置,然在射杀完他们之前,我亦将暴露无遗!”
“扎哈的首要目标是我,他们不会先向你射箭,我只需拖延足够长的时间,你便有充裕之机将弓箭手尽数射杀!”
“不可!”沈婉忆起那年流风之诱敌之策。
“寒舟哥哥,我们不可以分开……”
她凝视姚寒舟,继而轻声言道:
“耐心些,等他们分散开来搜寻我们,若他们不散,那我们便等待天黑!”
“待天黑之后,羌兵于这密林之中不好辨别方向,我们可逐一剿杀,如此方有胜算!”
姚寒舟点头示意,于是二人屏息静气,不再轻举妄动。
扎哈仰头望天,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洒落地面,化作无数细微光点,竟令他难以分辨时至何辰。
羌兵们已渐露不耐之色,有人言道:
“大人,不如我们分头搜寻?”
扎哈怒目圆睁:“分头搜寻?岂不正中他们下怀?”
“中原人素来奸诈,若是耗至天黑,情势对我们更为不利!”那人又道。
脸上的刀疤皱起一个幅度,别无他法,扎哈下令:
“给我分头搜……”
羌兵们有条不紊地分队散开。
一队羌兵朝姚寒舟和沈婉所在的方向而来,二人蹙眉静静等待,待他们靠近,沈婉霍然起身,无数银针疾驰而出,犹如天女散花。
顾不得敌人死伤几何,沈婉便迈开大步紧跟着姚寒舟狂奔而去,待其余羌兵回过神来,他们已然藏在枝叶繁盛的树干之上。
如此周旋,暮色渐沉。
扎哈眼睁睁看着部卒一个接一个倒下,心中愤恨难平,恨不得将那两人揪出来碎尸万段。
时间一点点逝去,又有多人倒下,羌兵心中愈发慌乱,扎哈的忍耐已达极限。
“他娘的,躲着不出来是吧?今日你们陪我扎哈打了一场酣畅淋漓的爽战,老子便舍命陪你们同归于尽!”
“听我令,放火烧山,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躲藏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