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夷人肆虐中原,将先辈的功绩毁之殆尽,唯有将其逐出中原,方可还世间一个清平之世!”
诚然,姚寒舟所言不假。
夷人对中原的奇珍异宝、飞檐画栋垂涎三尺,妄图据为己有,然他们岂知,整个中原民族的繁荣昌盛,乃是历经数代人的不懈努力,方有昔日之辉煌。
沈婉凝视着姚寒舟,他定然心怀北晏的人民,故而才会生意遍及大江南北之时,仍执意返回蒙山,起兵举事。
然而这十年来,沈婉心中所念,无非是如何自保,如何逃回北晏,而今真的回到这北晏,自己又能何为呢?
姚寒舟仿佛洞悉了她的心思:
“婉儿,若我们攻城略地成功,你可广施医术,亦可拯救苍生!”
唔,对喔,做了些时日毒妇,沈婉险些忘却,自己也是能救死扶伤的医士,《病原论》已然在她手中编撰完毕,总归是能够造福许多人。
如此思量着,沈婉方才感到些许心安,这才重新看向姚寒舟,突觉他鼻梁高挺,双目深邃,面容如玉,气质如金,即便历经十年的风雨动荡,也未能磨灭他浑身的高贵气质。
从前,竟未发现,他生得这般好看。
再往下,他那关节分明的手此刻紧紧握着缰绳,露出一截精瘦的小臂,朦胧的光线清晰地勾勒出他手臂上流畅的肌肉线条。
那双手,曾牵过自己的手,捧过自己的脸,也为自己换过衣裳。
……唔,想岔了!
沈婉心中暗自懊恼,怎的在这种时刻,想起不合时宜的事情来了?
“我有如此好看?”姚寒舟的声音低低的响起。
姚寒舟已然将马驱近她,沈婉顿时窘迫。
“总有让你仔细端详的时候……”他依旧说着话。
沈婉的脸突然一红,策马向前疾驰,只听见马蹄声响彻,流风抬头望去,不明所以,满脸疑惑。
姚寒舟回头望了一眼,微微一笑:
“无妨,你带领商队慢慢前行,我去追赶婉儿!”
言罢,他亦驱马离去,流风心下了然,但笑不语。在他眼里,姚寒舟与沈婉,实在是一段再好不过的良缘!
车厢轿帘轻掀,沈媛望着骑马远去的二人,心情无端地有些烦闷……
扎哈见沈婉渐行渐远,正欲挥鞭追赶,夷殇赶忙高呼一声:
“扎哈!”
扎哈的手停在半空,回首看向夷殇:“何事?”
夷殇叹息道:“公子与姑娘有要事相商,你去作甚?”
“然沈婉尚未给我解药!”扎哈有些气恼。
车帘再次掀开,林如月缓声道:
“过来取吧,我为你制了几粒解药!”
闻此,扎哈方才安心。
不知策马狂奔了多久,姚寒舟总算追上沈婉,飞身跃至沈婉身后,夺过缰绳止住她的马。
“婉儿!”
他的面庞已深埋进她的秀发。
“婉儿!”他再次轻唤。
嗯!沈婉欲转身回应,却被他一把拉下地去。
沈婉尚未辨清方向,已被姚寒舟抵在了旁侧的一棵大树上。